“那就说说，说的详细点。”

柳小白坐在了椅子上，顺势翘起左腿，小本子放在膝盖上，很程序化的问：“先说姓名，性别，职业。再说是几点几分左右，发现嫌疑人的。哦，对了，他的身份证呢？给我看一下。”

看在师奶女警说话声音超级好听，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天然嗲份上，小刘忽视了她遗憾的平胸，抖擞精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说的很仔细。

几乎不用柳小白提问什么。

也让“旁听”的庄宁，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心中惊讶。

要不是庄总定力够深，此时肯定会冲过去，指着小刘鼻子骂他胡说八道。

小刘如果说李东方是被人反绑着四肢扔在地下室里的，庄宁还相信。

可他却说，愚蠢的小蟊贼在误入老板地下室内后，居然是因为锁坏，差点饿死在里面，庄宁就不信了。

她可是亲眼看到，李东方用一根破铁丝，伸进林夕柔房门锁眼里，看似很随意的鼓捣了几下，就把房门打开了。

什么样的门锁，能关住李东方？

“嗯，就这些？”

看到小刘点头后，柳小白又问：“李东方现在怎么样了？”

“在里面临床会诊的专家们，还没出来。”

赵鹏刚说到这儿，抢救室的门开了。

四五个专家模样的专家，齐刷刷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面色凝重的走了出来。

看到这些人的脸色后，庄宁的芳心，立即砰地大跳了下。

虽说没人告诉她，从抢救室内走出来的专家们，脸色凝重时就是报丧――可她还是能从中看出什么的。

赵鹏也看出来了，脸色大变了下，急急地问道：“大夫，病人怎么样了？”

为首的米大夫不答反问：“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赵鹏愣了下，如实回答：“我不认识他。我送他来医院，是因为他跑进了我家地下室内，试图行窃，却不慎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饿了好多天后，今早才被发现。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送他来医院的。”

“哦，原来是这样。”

米大夫这才明白，又扫了眼在场的几个人，问：“这样说，他没有家属在场吗？”

我。

我就是他的家属！

庄宁张嘴刚要说出这句话，却又闭上了。

没看到有人跳出来认领死人后，米大夫唯有看向师奶女警，表情沉重的说：“警官同志，麻烦你搜寻死者的家属，向他们传达他不幸去世的噩耗。”

死者？

噩耗？

听到第一个名词时，庄宁就觉得耳边喀嚓一声，有惊雷劈下。

把她给劈的神魂皆冒，双眸焦距涣散，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意识。

当然也听不到米大夫接下来说什么了，唯有个声音在脑海中狞笑：“嘿嘿，庄小泼啊庄小泼，是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她听不到了，小洁却能听到米大夫和师奶女警的对话。

师奶女警问：“大夫，你能说一下李东方的死因吗？”

“肾水枯竭。”

米大夫犹豫了下，才简单的解释道：“简单的来说，就是纵、欲过度，导致肾脏衰竭死亡。”

听他说出这番话后，小洁的手一哆嗦，手机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等别人看过来，她已经伸手自地上抄起手机，随即起身快步走向楼梯口那边。

在经过庄宁身边时，她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下。

她还是认识庄总的，因为李东方的原因。

但她绝不会和庄宁打招呼。

难道说，你那个专车司机，是被我们老板给硬生生榨成人干的吗？

快步走出门诊部大楼后，小洁立即走到没人的角落处，飞快拨通了苏老板的电话。

手机叮叮咚咚起来时，苏南音还泡在满满凉水的浴缸内，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在响，她却像没听到那样，沉浸在自己的悔恨世界里。

幸好放在椅子上的手机，不知疲倦的始终在响。

苏南音的眼眸，终于滚动了下后，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哗啦一声，芙蓉出水，伸手抓起了手机。

就算这样急迫，她依然理智的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定来电是安全的后，这才接通。

“苏姐。”

手机刚一接通，小洁的声音就传来了：“李东方，死了。”

“死，死了？”

苏南音双眸瞳孔，骤然猛缩了下，喃喃地问：“怎么，死的？”

“抢救他的专家说，他是――”

小洁在那边犹豫了足足十秒钟，才轻声说：“是肾水枯竭而死。简单的来说，就是纵欲过度，导致他的肾脏衰竭。”

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大铁锤，重重砸在了苏南音头上。

双眸一翻，拿着手机的左手五指松开。

手机掉在地上时，她也瘫软在了浴缸内。

冒出一溜儿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