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不听他早就说要被尿憋死的话了！

如果她能拿着钥匙，或者早就看出东哥确实快憋死了，让他能早点下车，事情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她没拿钥匙，没早点允许李东方下车放水，那么她在帮他褪下裤子时，为什么不帮他扶正――呢？

要怪，只能怪她。

她该承担全部责任才对，而不是试图想把李东方灭口，来掩饰她所遭遇的难堪。

李东方双眼微微眯了下，不再费口舌了。

如果这个娘们真敢开枪，那么他一定会让她知道他的手段。

柳小白走到他面前两米处后，停住了脚步。

这个距离，是开枪的最佳距离。

有淡青色的脉络，从柳小白手背上隐隐突起，这证明她很用力，随时都能扣下扳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扳机没有扣下，子弹没有出膛，柳小白双眸中的杀意，也缓缓地散去。

李东方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不到万不得已时，谁愿意得罪警察啊。

又轻轻咳嗽了下，柳小白放下了手枪，目光自李东方胯间扫过时，淡淡地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瞧您说的，我有什么可得意的？”

李东方连忙说：“如果您能允许我大哭一场，我现在就哭给您看。我傻了，才会把冒犯警官当做得意事儿来看。”

柳小白又问：“你会和别人说吗？”

“要我发誓吗？”

“必须的。”

柳小白虽说很清楚，有些男人发誓就像吃白菜，丝毫不算数，但还是希望他能发誓。

这样，她心里或许就能安稳些。

发誓这种事对李东方来说，可能比吃白菜还要简单，但为了安慰柳指导那颗受伤的心，他还是捡了个最动听的誓言，接连说了三遍。

无非是他以后要是告诉别人，曾经把柳指导尿了一脸，那么就吃饭噎死，走路摔死等等。

“要是让我听到有只言片语，我会亲手阉了你。”

柳小白收起枪械，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替他提上了裤子。

那个东西，曾经在她手背上滑过――又不是没见过，还不至于让柳指导芳心剧颤，娇躯酥软的。

“她的胸虽然小，胸怀却很大。不然，也绝不会这么快就能装作没事人了。嗯，算是个人物。以后和她打交道时，一定得加倍小心。”

暗中这样想的李东方，满脸真诚的感谢柳指导帮他提上裤子后，小心的建议：“柳指导，我们去桥底下，好好洗洗？”

柳小白下意识的低头，只看了一眼，就嗅到强烈的刺鼻味道，胃部顿时翻腾起来，慌忙抬手捂住了嘴。

李东方赶紧闭嘴。

这时候再胡哔哔，纯属自找不利索了。

“走，上岸。”

柳小白回头看了桥下，伸手推了李东方肩膀一下。

经过官方的大力治理，现在小清河的水质，要比以前强了很多。

柳小白如果是男人，就会听从李东方的建议，去桥下洗一下了。

必须都得脱下衣服来洗。

可她是女人，实在不敢在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的桥下，脱、衣去洗澡。

唯有先上车再说。

刚上车，柳小白就从座椅上找到了手铐钥匙：“转身。”

李东方乖乖地转身，柳小白替他打开了手铐。

“谢谢啊，谢谢柳指导。”

李东方殷勤的道谢后，拍着胸脯说：“您请放心，我绝不会趁机逃走的，我可是守法良民。”

“你最好不要耍心眼，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柳小白冷冷地说着，启动车子，落下了车窗。

这辆车是她的专车。

女人都是爱美的，哪怕是单位的配车内，也会洒上好闻的香水。

可现在车里的味道，却很古怪，要多么难闻，就有多么地难闻。

李东方讪笑了声，不再说什么了。

不过几分钟后，他不得不张嘴问：“柳指导，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以为，柳指导拒绝他在桥下洗洗的正确建议后，会带他去找个洗浴中心之类的，好好冲刷下。

毕竟今日童子尿的气味，在盛夏季节尤为的难闻，估计柳小白就算是去死，也不会这样返回市局的。

可她却掉转车头，向黄河方向疾驰而去。

柳小白没有理睬他，只是嘴唇紧抿着，目视前方。

李东方只好也闭嘴。

车子沿着黄河大堤，向东行驶十几公里后，北拐上了黄河大桥。

看着桥下远处的滚滚黄河水，李东方又憋不住了：“柳指导，您不会是想把我带去人迹罕至的地方，把我灭口吧？”

这次，柳小白说话了：“你说得很对。有什么遗言，或者未了的心愿，现在可以说了。”

“遗言？没什么。未了的心愿，倒是有一个。”

李东方很不要脸的说：“嘿嘿，不怕您笑话，我现在还是个处男，没碰过女人呢。身为一个男人，来这个世界上走――”

柳小白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哪个色棍，差点被女人活生生的榨干？”

李东方愕然了下，随即老脸通红：“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再敢对我说脏话，我打碎你的脑袋。”

柳小白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东方连忙举手投降。

适当的装孙子，不是多丢脸的事。

又有哪个爷爷，不是从孙子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