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毁掉她花儿般的娇嫩脸蛋。

“对，对不起。”

呆愣片刻的柳小白，总算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谦后，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去哭了。

不，是去用凉水洗脸。

她需要借助凉水，来好好的冷静下。

凉水确实能起到让人冷静些的作用，脸上挂着水珠，好像梨花带雨般的柳小白再走出来时，眼神明显正常了许多。

尤其那股子怨妇才有的哀怨气场，几乎被凉水全部冲洗掉了。

恢复了身为警官，该保持的那种严肃。

商紫夜再看向她的眸光里，也浮上了些许的欣赏。

柳小白再次坐在沙发上，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商紫夜，沉声问道：“说吧，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李、和他的关系？”

还从没有谁，敢用这种语气和商紫夜说话。

如果是李斯特，牙齿肯定早就没了半边。

但既然是柳指导么，看在她头顶的警徽面上，商紫夜嘴角微微勾了下。

淡淡地说：“你来之前，李东方刚从我这儿走不久。如果你和他没关系，那么你不会这么快出现在我面前。更不会在冲出电梯时，脸上带着‘我要去死，谁也别拉我’的疯狂。大家都是女人，眼睛也没瞎。你表现的这样红果果了，我还看不出你和他的关系，猜不到你刚被他伤害过，那我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等柳小白说什么，她又说：“讲真，李东方从我这边走时，就是满肚子的牢骚。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在我这儿吃瘪后，却不给我添堵，那么他就不是李东方了。”

商紫夜根本不给柳小白说话的机会。

轻蔑的笑了下：“呵呵。可他做梦也想不到，以热心市民身份打电话报警时，没料到会是他的老相好接电话。恰好，你们刚好因某些龌龊事闹过别扭。女人嘛，本身就是小心眼的，在受到老相好的打击后，脑子肯定会进水。哪怕，他明明说我很危险，你不但不怕，反而希望能够死在我手里。”

说到这儿，商紫夜看向了门口：“这就是女人。唉，稍稍受点委屈，就爱走极端。更愚蠢到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来报复伤害你的男人。等死后，才会后悔――这位警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

商紫夜说的很对。

绝对是入木三分，把保护着柳小白内心世界的那层保护膜，残忍的撕开，爆晒在阳光下。

让柳小白的脸色，比她的名字还要白上三分。

看着商紫夜的眼眸里，也全是浓浓地恐惧。

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别说，商紫夜还真有当怪物的潜质。

无论是她的年龄，还是她冷酷的外形，都不该说出这番老气横秋的话来。

能说出这番话的女人，按说至少得有四十年的人生阅历。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等到柳小白的回答，商紫夜幽幽地再次问了句。

点上一颗烟，翘起二郎腿，鞋尖轻颠着，好像她才是警官，柳小白是被审问的嫌疑人。

柳小白娇躯轻颤了下，双手捂着脸，慢慢地弯下了腰。

低低的哭泣声，自指缝中传来，哽噎道：“我、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我明明知道，我必须得忘掉他，不能对不起丈夫。我和他之间，也因某些原因，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可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把他的影子，从心里赶出去。”

女人，确实是种奇怪的生灵。

就拿柳小白来说吧。

她和李东方那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被她视为最大的秘密。

除了不能动的庄宁，算是绝对心腹的小金之外，其他人谁知道，谁――死。

这也是她对月光组织老大谢红粉动了杀心的主要原因。

明明是极力掩饰的绝密，她却对毫不熟悉的商紫夜，竹筒倒豆子般的都倒了出来。

一点不拉。

从她抓李东方回市局，这厮说要撒尿，她给他解裤子时却被尿了一脸说起，到羞恼成怒下只好去黄河北岸水塘边洗衣服，结果被毒蛇咬了，那厮咬着她的大白吸毒，又在回市区的路上，默许他的动手动脚，因可怜他不能人事，才答应给丫地当情人，发展到骑在他腿上，给他快乐的吟唱――

最终的结果，双方原来是分属两个对立的豪门嫡系，绝不能在一起，唯有分开等等事，全部说了一遍。

这些秘密，就像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柳小白心中很久了。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现在，她终于莫名其妙的全部讲出来后，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其间商紫夜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一个字，完美扮演了最佳听众的角色。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柳小白抬手，擦了擦脸颊，强笑着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浑身的轻松。

“我没笑。”

确实没笑的商紫夜，摇摇头：“我只是感到很荣幸，能够听到你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