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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2 / 2)


  闫润芝看他一个十七八岁俊俏的小伙子,天天累得生无可恋的样子,也着实同情,“那你多吃点啊,吃得饱饱的,我多切了几片腊肉呢。”

  姜兴磊涎着脸,“姨,我能不能管你叫娘啊,你比我亲娘还亲啊。”起码比亲姐姐可亲多了。

  闫润芝笑起来,“只要你开心,想叫啥就叫啥,咱家不讲究那些。”

  曾经可讲究规矩呢,结果呢?所以啊,规矩算啥?人活得开心就好。

  姜琳白了姜兴磊一眼,“吃完饭记得看书啊。”

  姜兴磊:“!!!我为什么要看书?”他姐姐真的是折磨人没够,带他下乡还把他从前上学的书给搜刮回来,他以为是给大宝小宝准备的,哪里知道让他看!

  姜琳:“孟依依都用功,我能落后?再说我给爸妈写信可没少夸你。”

  来年要高考,她还年轻当然得试试,姜兴磊也跑不了。

  但是小时候的知识点她懒得去捡,所以她要鞭策姜兴磊用功。让他把所有的知识点梳理一遍,等他梳理出来以后,就可以给她讲。

  姜兴磊:“那你学啊。”他真的哭了,“姐姐,亲姐姐,你别折磨我了行吗?我毕业了,下乡了,进不了工厂够倒霉,你还羞辱我,让我学习。我学习干啥啊?”

  姜琳:“进厂招工不得考试?你不学习你考什么?你不会指望妈退休让你接班吧?”

  “没。”姜兴磊耷拉着脑袋:“还有二哥呢。”

  “那你就好好用功啊。”姜琳坏笑,“落在我的手里,不听话,饿着你。”

  姜兴磊:“魔鬼琳。”

  文生不高兴:“不许说我娘坏话,我娘最好了。”

  姜兴磊:“我错了,菩萨琳。”

  文生:“娘,我监督他学习,你放心,学不好打手板!”

  姜琳乐得拍拍他的胳膊,“文生真棒,谢谢。”

  大宝:“我可以教你背唐诗。”

  小宝:“我可以教你写人口手上中下大小多少……”

  姜兴磊:“……”我想死,你们谁都能欺负我。

  好在有闫润芝的爱心饭菜来温暖他冰冷的心,明明就是普通的白菜豆腐,怎么就那么好吃的,白菜鲜甜,老豆腐口感饱满,让人吃着特别满足,加上香喷喷咸津津的腊肉,真的能抚慰他千疮百孔的小心肝。

  吃过饭,他们照例要活动消食儿,姜琳也不能放过姜兴磊,让他去轧棉花。

  大队分了三人今年的棉花,秋天拾棉花直接给晒干的籽棉。一人五斤皮棉,一共是15斤,按照10斤籽棉出3斤皮棉的比例给籽棉,另外多给了三斤籽棉当劳动补贴。

  自己轧出来,既能留下棉籽,还能多得皮棉。只不过还要自己弹棉花,然后才能用来絮被子、棉袄。

  姜兴磊带了5斤棉花去大队保管员那里借轧棉机轧。

  5斤棉花即便是用手工轧棉机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和走路散步的时间差不多,轧完他带回家,下一次再5斤。

  姜琳已经等他,监督他去看书,“别浪费时间啊,晚上看书还得点灯熬油呢,这可都是钱。”

  姜兴磊:“那你干嘛不让我白天看书?”

  姜琳:“好啊,白天看书,晚上去打砖坯,省油了。”

  姜兴磊:“我看书了。”

  晚上打砖坯不得累死我啊。

  姜琳洗了澡想洗洗内衣,却找不到早上换下来的一件背心。晚上有时候炕热,睡得一身汗,她早起就把背心换了,走时候放在浴室外面小院想着回来晚上洗洗。她悄悄去问闫润芝是不是收错了。

  闫润芝:“今晚上收衣服没看见啊。”她又问哪件。

  姜琳告诉她细白棉布那件,闫润芝帮她缝的,领口绣了几颗小樱桃和几朵樱花,可好看呢,程如山特别喜欢。

  闫润芝:“会不会叫风刮出去了?走,去找找。”

  这个季节当地风很大,衣服没夹住刮出去也是可能的。

  他们出去找找,却没找到,他们家这个院子位置比较独特,东西墙外都没有邻居,西边是一些杨树、柳树、楸树之类的,东边是一片小空地,可以晒东西,再过去才有人家。

  文生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有坏人偷走了?”

  可家里好好的,门锁都没事,其他什么都没丢,院子里晾的其他衣服也都没丢。而且她家里也不放什么大钱,都在县里信用社存着呢,别人来根本偷不到。

  再说,现在程如山定期回家,她不觉得有人敢来偷东西。

  可她的背心的确不见了!难道是变态偷走了?

  姜琳第二天问问路上玩的孩子,都说没看见什么人。现在男人和壮女人都去砖瓦窑干活,大孩子上学,小孩子也去跟着上育红班,天凉了老婆子也不在外面,手巧的都去大队绣花,所以还真没什么闲逛的人。

  姜琳和家人看看,真的没丢别的,寻思可能不知道塞哪里去,东西多了就这样,找的时候找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跑出来。

  过了几日姜琳看攒够绣活儿就骑自行车去一趟县城,把绣花品交给陶珍,把上一批的钱结掉。

  陶珍头上包着一条绣花的帕子,整个人美滋滋的,脾气好了很多,就算有人插队也不再粗着嗓子大吼大叫。

  姜琳等她空了才过去,笑道:“你最近是不是吃什么秘药,怎么漂亮好多?”

  陶珍本来就眉清目秀的,只是脾气不那么好,显得有些凌厉。其实也是在工作中日复一日养成的坏脾气,虽然工作是好工作,人人羡慕,可架不住工作性质原因,总要和各种心焦又缺票缺钱动辄就暴躁的社员们打交道,她也就暴躁了。

  每天都要为没有意义的问题重复几百遍,她觉得要疯。

  不过这会儿她打扮得美美的,来买布的人先看她,眼神里有对美的赞叹,她心情就好,哪怕对方犯点蠢她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