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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2)


  魏鹤远再三确认,她的脚没有磨出伤痕来。

  梁雪然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加脆弱,就像当年,魏鹤远也是头一次发现女孩子居然会因为穿高跟鞋而磨破脚后跟;但同时,梁雪然的坚持也出乎他的意料,饶是脚破了也不吭一声,坚持下来。

  魏鹤远再不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隐隐中感觉这个小姑娘似乎痛了也一直忍着,有种让他不忍的执拗。

  而现在,分手之后梁雪然的所作所为,又让魏鹤远对她产生新的认知——锐利,聪透,冷静,异于常人的敏感和骄傲,能够迅速适应外界的柔韧。

  他本以为自己豢养了只金丝雀,没想到其实是只能够翱翔天际的鹰。

  梁雪然想要努力说服自己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秀上,但是魏鹤远频频投注来的目光让她坐立难安;在魏鹤远第三十次被她抓到现行的时候,梁雪然低声问:“你看什么?”

  怕惊扰了旁边的人,梁雪然压低声音,说的轻且快。

  魏鹤远道貌岸然地回答:“你的眉尾画歪了一笔。”

  “……”

  梁雪然今天仔细检查过,确认自己的妆容没有丝毫问题;怎么魏鹤远一张嘴就是眉画歪了?

  他几乎不会评价女孩子的妆容和衣服,现在说出来,难道真的是眉尾歪到了令他看不下去的地步?

  梁雪然甚至想要取出小镜子,现在就看一下。

  但周围都是人,还有记者和摄像师拍照,她压抑住自己的冲动,轻轻地呼口气。

  魏鹤远说:“不过歪的这一笔很有灵魂,画龙点睛,很适合你。”

  “……哎?”

  梁雪然坚信魏鹤远嘴中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他吝啬对人的赞美,大概因为他的完美主义,梁雪然怀疑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够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东西。

  虽然魏鹤远现在说的这句话乍听之下蛮好,但说不定他其实是在暗搓搓地明褒暗贬讽刺自己。

  这人连损人都不带脏字的。

  清醒过来的梁雪然礼貌回应:“您今天的衬衫也很配您遗世独立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气质。”

  魏鹤远微笑着接受她的赞美。

  手却克制不住地紧握。

  今天雪然怎么突然间夸他了?竟然有一点点……受宠若惊。

  除却秀,co还安排了晚宴,梁雪然不动声色地从魏鹤远身边离开,黄纫被很多人包围住,她只能先去找陆纯熙。

  但还未找到人,她自己倒是被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是个身材极度发福的中年男人,不停拿手帕擦着额上的汗珠,赔笑:“梁小姐,您现在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梁雪然觉着来人十分可疑:“您说就行。”

  中年男人面上露出一丝难色:“倒也不是别的,还是为了犬子的事情……我是徐星的父亲徐南城,就是想轻轻您和您的哥哥和叔叔们说一说,暂且放过徐星一把……”

  梁雪然越听越迷惑。

  梁母身体不好,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父亲也是独生子,没有叔叔婶婶,这人在说什么梦话?

  还没等梁雪然询问,徐南城眼前一亮,看到魏鹤远,叫:“魏先生!”

  魏鹤远应了一声,先去看梁雪然,见她满脸茫然,不像是被欺负后的模样,才问徐南城:“有事么?”

  徐南城小心翼翼地说:“犬子被那贱人蛊惑,才没轻没重地误会了令妹;现在那贱人已经离开公司,犬子也被停职,想要魏先生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梁雪然迷迷糊糊听完,才明白过来,原来徐南城口中的“她哥哥”,竟然就是魏鹤远。

  ……这是什么神奇的误会?除了一样白之外,她哪里长的像魏鹤远?

  魏鹤远蹙眉:“我没有妹妹。”

  徐南城敬畏地看了眼梁雪然,才小声问:“那梁小姐——”

  “不是,”魏鹤远表情淡漠,“你误会了。况且也不是我针对徐星,他自己惹的祸,总得学会承担后果。”

  魏鹤远拉着梁雪然离开,只剩下徐南城目瞪口呆站在原地。

  魏鹤远问:“你告诉他你是我妹妹?”

  攥住她手腕的力气大了不少。

  “不是啊,”梁雪然冤枉啊,“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谁稀罕你当哥哥……松开手,你抓疼我了。”

  魏鹤远手上的力道减轻,但仍旧没有放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立马跑掉,再也找不回来。

  一路走到僻静处,魏鹤远终于松开手,看她。

  璀璨的灯光照不过来,微妙的黑暗恰好能够隐藏两人的情绪;晚宴上的欢声笑语和悠扬音乐被慢慢隔开,不动声色地沉浸在这片安静中。

  魏鹤远的情绪有种微妙的不对劲,他凝视着梁雪然,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却也深刻明白,她此时绝对不会说出能够令他起死回生的话。

  他却仍旧执迷不悟地想要个回答。

  而在梁雪然的眼中,现在魏鹤远仍旧是那副清冷自持的模样,梁雪然知道他循规守矩,绝不会在这种场合胡来。

  她一直都很放心。

  从未对魏鹤远的人品有过丝毫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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