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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2 / 2)


  曲遥闭了闭眼睛,时隔多年,三百载春秋已过,他终于明白了澹台宗炼当年那番话的意思。

  震旦不会消失。

  它一直都在,即便碎成了三千八百多片,剑灵依旧没有陨落,它再次出世只为着斩尽世间邪恶不公,邪祟恶念。

  邪祟即在眼前!震旦你何故不斩!!曲遥大吼道:宫垂云和这妖兽违逆天道,为己私利做尽邪门恶事,残杀忠良!不配存活世间!

  宫垂云!!

  那已然和长白宗主宫垂云融合在一体的妖兽大喝一声。

  曲遥大喝着,青年的目光里似有燎化整个冰原的大火,他一个轻灵的剑花挽过,空气和那些黝黑的张着大口的触手被迅速斩断,化为灰烬。

  领死!

  不不要住手!曲遥住手!!那是我师

  宫兰卿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不可置信地望向天空上的那个青年,可那一瞬间他根本阻拦不得!那半空中的青年仿佛是神明一般,他挥动震旦的那一刻,仿佛将世间所有生灵的生杀大权掌在手中!

  赤红色的火光猛地喷薄而出!就在那一瞬间,长白山上一切邪恶瞬间溃散,那水怪惨嚎着嘶吼一声,旋即被震旦那无俦的长剑被劈成两断!半截身体烧成齑粉飞灰,随着风悠悠飘飞。

  而那宫垂云的身子则从那水怪的断裂处掉落了下来,那长白宗主再也不是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被撕掉了最后一层伪善的外衣,砸落在地上。

  宫垂云单膝跪在地上,哇!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曲遥看着倒在地上的宫垂云,方才那一击,足将宫垂云的仙脉断了个干净。这厮此刻不死也废,是再不能扑腾起什么坏事儿来了。

  曲遥顺势落在地上,强行稳住气海丹田。澹台莲立时来到他身边,紧皱着眉头道:曲遥方才你不是被那妖兽击中了胸口么?

  啊,是啊,我伤的不轻,师叔要不要摸摸看?

  曲遥看着澹台莲那急切又心疼的表情,不免开了个玩笑。

  他以为澹台莲听了这话必要拉下脸子,却是没想到,澹台莲真的一把将曲遥的身子拉了过来,猛地掀开曲遥的前襟查探起来

  曲遥被澹台莲这反应弄的愣了一瞬。

  然而却是在下一秒,澹台莲的表情凝滞在了脸上,他自曲遥怀中颤抖着掏出了个东西。他看着那个东西,表情复杂地沉吟了半晌。

  那是秦雨棠做的两个大烧饼

  多亏了我机智,没有将这烧饼扔了,我师姐蒸的烧饼,别说挡个攻击,当个战甲都是可以的。曲遥得意道。

  澹台莲又默然看了看曲遥胸前的口子,幸而这烧饼替曲遥挡了一刀,曲遥胸口伤的并不算深,不过是碰了筋脉,多出了点血。如今已然结痂,只算个皮肉伤罢了。

  那一瞬间,澹台莲的心情有点复杂,他开始反思自己这几个徒弟和这个师侄是他究竟造了什么孽,把这些人教的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然后这些心情又逐渐变为心疼,来长白的路上,曲遥和宁静舟整整吃了好几日的钢盔

  好了师叔,我有话要对宫垂云说,这事情总得有头有尾,我留他下来,是想当着所有长白弟子的面把帐一笔笔清算了。曲遥对澹台莲道,之后转向身后那些噤若寒蝉的长白宗弟子们大声道:他就算死,也得给我死个明明白白。

  澹台莲点了点头,眼中是支持和肯定:去吧。

  宫垂云咬牙,自剧痛中抬起眼,他似乎知道了曲遥要做些什么,旋即眼里泛起了惊惧和恐慌。

  一同恐慌的,还有刚刚自石头旁边醒来,瑟瑟发抖的冯绮云。

  青溟幻境!曲遥看向天池畔那棵发着光神树大声道:可不可以把我见过的东西,给他们长白宗所有人放一遍?

  太累,废灵力。青溟神木在天空中演化出了两个字。

  曲遥默了默,不知道为什么一棵树还这么能杠,可他还是敛了神色道:这是你之职责,青溟神木,你总得让所有人都有权利知道真相。

  长白山上静默了片刻。

  旋即无数光球像蒲公英的种子一般,从那棵巨大的青溟神树上杳杳升腾,之后散落在每个人的身边,如同一场带着光晕的大雪。

  这是青溟神木的种子。昊天镜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曲遥身边,他皱着眉头抬头看着这场光之雪道:触碰到这种子的人,会将你所看到的有关戚晓的故事尽数看上一遍。

  看吧。曲遥微微颔首,之后转向地上的宫垂云,他看着浑身抖如筛糠的宫垂云冷哼道:你所遮掩的一切都将荡然无存。

  我必然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活祭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赶榜赶哭了orz

  第79章 、殒生舍身,长白将崩

  青溟神木的光晕随风飘散,直飘至漫山遍野。纷纷扬扬的像是下了一场雪,就那样轻轻地散落到每一个弟子的面前。

  这才是真正的审判。

  宫垂云最后一块遮羞布就被曲遥如此这般,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青溟神树用树种将这段往事直接植入每个人的脑海里。那如海潮般的记忆瞬间侵涌入大脑,那些绝望,悲哀的情节如同挽歌一般重现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所有人几乎都无法承受!

  宫垂云脸色惨白,他看着那山上弟子们一个个扭曲,震惊,失神地表情。宫展眉的眼泪如同雪崩一般瞬间滑下,随后他听见噗通一声,宫垂云颤颤着转身看去,是宫兰卿。

  天泉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悲怮的嘶鸣。

  宫兰卿双眼无神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几近透明。

  废物!!宫垂云呕出一口鲜血,怒骂一声,转头看向曲遥冷笑:好,好样的曲遥!杀人诛心!干的漂亮!你还不如用你那把剑直接杀了我!!

  直接杀了你,戚晓便死的不明不白。曲遥直视着宫垂云的眼睛:长白宗的每个弟子都必须知道事实!不然戚晓在天之灵难安!!

  你曲遥你以为,你就彻彻底底的赢了么!?宫垂云看着一旁巨大而焦臭的水怪尸体,冷笑了片刻。

  那不然呢?你还能怎么折腾?曲遥居高临下看着宫垂云,冷笑一声:你仙脉已经断尽,就算我现在不管你回屋子睡觉去,把你放在这里个把时辰你也凉了。

  哈哈哈哈哈曲遥啊曲遥宫垂云抚掌大笑: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你看这个是什么?宫垂云哆嗦着从怀中掏出一物。

  曲遥定了定神,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样东西,却是在下一秒,他浑身一颤。

  巨大的恐慌蔓自肺腑开始,一点点蔓延至心头。

  你废尽千辛万苦,给这个申冤,给那个断案,又给这个讲理说到底,不还是为了我手上这个小东西么?宫垂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又可怕的笑容。

  那是陨生玉的碎片。

  宫垂云手中所拿的,正是那陨生玉。

  你曲遥颤了颤身子,握紧拳头,眼神几欲把那衣冠禽兽撕个粉碎。

  哈哈哈没想到吧!宫垂云疯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大笑:这个东西现在在我手上,我还剩下最后一张王牌!曲遥!你知道么!?这可是王牌啊!

  曲遥颤了颤,一个闪身,上前要夺,却是在那一瞬间被宫垂云喝止住了!

  曲遥!宫垂云用尽全力大喝道:只要你敢来抢,我就敢把这碎片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