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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师父灭过世第119节(1 / 2)





  村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侧过身道,“放心,这里没人对修士感兴趣。”

  他只说了这些便转身走了,既不给饭菜,也不借被褥,单把他们丢在这荒郊野外。

  “这村长好生无礼。”纱羊从司樾衣服里飞出来,“而起看起来很讨厌修士。”

  “诶——”司樾对着眼前的房子长吁一声,“十两白银就换了半个月的破房子,真是血划算。”

  恒子箫低下头来,愧疚道,“弟子无能。”

  “无妨,反正不是我的钱。”

  恒子箫在洪府赚的钱全都搭了进去,好在他检举有功,官府赏了他们二十两银子,三七分成,司樾给了他六两,否则他还得倒亏不少。

  他推门进屋,迎面一股扬尘。

  恒子箫猝不及防吸入,咳嗽了两声,侧过身来对司樾道,“师父稍等,待弟子打扫之后您再入内。”

  “好好好,”司樾一笑,坐在了门口的木桩上,“你还算殷勤。”

  恒子箫挥开扬尘,踏入屋内。

  和这间屋子一比较,洪府给他们准备的住处也还算得上干净整洁了。

  屋里空空如也,只有侧倒在地的一张四角桌,除此之外再无它物,唯有铺满了全屋的厚灰。

  月光洒入,这积满灰尘的空房透出两分萧瑟和一分阴气。

  恒子箫抬手,指尖闪过蓝芒,他连施三次清洁咒,才将灰尘除去。

  待扶起倒地的桌子后,他再请司樾入内。

  纱羊进来就是一声长叹,“都说人往高处走,我们倒好,越走越落魄了。”

  她说完这句话,马上撸起袖子开始布置房间。

  司樾就坐在那张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两人忙忙碌碌。

  收拾之后已是夜半,恒子箫凑到司樾身边,寻求她的意见,“师父,我想出去探查一番。”

  “这么晚了,还是白天去吧。”纱羊道,“那村长不是不让我们晚上出门么。”

  “正因如此,才要去看看。”恒子箫虽是这么想的,可还是望着司樾,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好啊,”司樾笑看着他,“你倒是活络了不少。想去去吧。”

  得了司樾的应允,恒子箫一点头,起身出了门。

  上回在洪府,他太过愚钝。

  乱葬岗离他如此之近,他却一连数十天都没过去看一眼,到后来还得是师父亲自领着他去。

  他起初还想,难道师父真要他给凡人当上一年半载的犬师?没曾想原来在洪府耽搁那么久全是他自身之故。

  也不知每天他外出遛狗、路过乱葬岗时,师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都是怎么看待他的——一想到这里,恒子箫就双耳发烫,羞耻得想要以头抢地。

  他如此蠢笨,也难怪师父要特意买个花篮点他。

  这样的错误他再不会犯了,以后凡到一处地界,他必将方圆几里先探查几遍。

  恒子箫一身黑衣,又敛了气息,在这未点灯的夜里行走,普通人还真看不出他来。

  出了门,恒子箫看了眼屋后的山林,又扭头先往下方的村庄探去。

  此时虽不到夏季,可南方的天气已有些闷热,再加上数日来的大雨,屋内应当潮湿憋闷,需要开窗透气。

  这一路走来,恒子箫路过的大多村子都是夜不闭户,唯独这何家村家家户户紧闭门窗。

  他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发现村子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

  可除了每户人家屋后都栽了一两棵柳树外,也再没别的异常了。

  恒子箫想,凡事不可能都如洛城乱葬岗那样有现成的证据日日摆着,或许是今日时机不对,又或许村长只是单纯排斥外地人。

  他走村子的最西侧,再往西过去,远处有一片槐树林。

  非恒子箫机敏,而是半夜时分的槐树林实在是惹人注目。

  相隔数里,又是在深夜,远处的那些槐树枝杈纠缠,竟织出一片比夜还沉的黑暗。

  有人将槐树称为鬼树,其形状在暗处确有几分悚然。

  他既然来了,不妨前去一看。

  恒子箫朝着那片槐树林走去,甫一靠近,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何家村依山,本就较城里阴冷,这片槐树林更是阴寒。

  虽然阴寒,但这里的槐树长得却比村口那株要好,树上已长满了绿叶和花苞。

  有关槐树的传闻实在太多,或是神树、或是鬼树,或是福树、或是祸树,记载不一。

  只是他们因为水灾来此,见到如此众多的槐树,叫恒子箫不免想起曾读过的一本地方县志,上记:神槐在泜河东岸。明河堤数溃,民受其害。有神示梦于邑人曰:我城隍神也。悯若等久罹阳侯之难,今已植砥障矣。厥明视之,岸畔果有槐生焉。自是终无河决之患。

  何家村村口村旁都种植了槐树,不知是否也有过此类传说,因而将槐树视为了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