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人相处和谐，眸色说不出的晦涩，但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温声提醒该吃饭了。

  本就是几人商量好的，姬书屿没扭捏，把位置让出来，便离开了。

  桑唯诧异看了他眼。

  靳言戈笑笑：“怎么这么惊讶？”

  桑唯掐着食指比划：“一点点惊讶。”

  靳言戈把饭盒打开，耐心解释，“姬书屿是个很善良的小孩。”

  桑唯手中的筷子差点都没拿住，“嗯……”

  靳言戈：“比如我们都知道的，他可以为了保护星球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当时残了的腿就是证据。

  况且，即便是s级觉醒者，帝国也不会强迫一名十九岁，精神体还未成年的孩子上战场，是姬书屿主动提出申请。

  靳言戈垂头看向桑唯，眸色温柔，“虽然被称为疯子，但本质如何，唯唯有兴趣的话，可以多了解了解。”

  桑唯：“唔。”

  将军这是在干什么呢？

  系统：【牵红线吗？】

  它说完都被自己逗笑了，【太离谱了。】

  前几天还在囚禁呢，这会儿竟然牵红线，应该是在试探！

  桑唯和系统想的差不多，果断跳过这个话题，“你忙完了吗？”

  靳言戈要处理的很多。

  “这会儿可以喘口气，等研究所的报告出来就忙了。”

  研究虫洞出现磁场的报告。

  主要是预测其他星球周围会不会出现虫洞。

  桑唯哦了声，“其实你可以去忙的，你们都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不用陪着我。”

  靳言戈抿了下唇，“别想太多，吃饭。”

  桑唯保证：“我不会乱跑出去喝酒，也不会偷偷用精神力。”

  靳言戈：“不是因为这些。”

  桑唯眼巴巴望着将军。

  将军轻轻一叹，“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我们雇人来监视你就好了。”

  只是他们想在最后时刻陪伴着桑唯。

  ——躯体可以换成机械，但精神力枯竭也意味着生命力即将逝去。

  靳言戈手指微微蜷缩，最终还是遵从本心摸了摸桑唯的脑袋。

  谁也没有想到离别这样的。

  她就如同一场绚丽而短暂的烟花，刚绽放到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他们甚至来不及做告别，也没能准备好接受离别。

  靳言戈今天脑子里全是医生的话。

  “将军……”桑唯见靳言戈看向自己，默默改口，“言戈。”

  “你之前去过我的那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做？”

  靳言戈：“只是一种猜测。”

  这就是不愿多说的意思。

  桑唯没再追问，“你还记得将军与妖精的故事吗，我不知道将军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选择不要让自己后悔。”

  靳言戈眸色微动。

  桑唯：“而且，我觉得我还是能活到将军回来的。”

  只是有些猜测并不一定能等下去。

  打草惊蛇后，一定是会有所反应，说不定这一次的星兽就是对方给的回礼。

  哪怕是黑化的靳言戈选择的也一定是大义，而非小情小爱。

  桑唯见过灾后的惨淡，与首都星的繁华截然相反。

  比如，地下城与简陋集市，简直是极端的两个世界，但却出现同一时空。

  所以让将军突破坚守，刷满信仰值这件事还是算了。

  将军就该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