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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2 / 2)


  他一震,回过头来,对上她水一样的目光。水一样幽深,水一样清澈,水一样宛转,水一样静默。仿佛醍醐灌顶,他的目光变幻了千次,末了,抬手,为她将一缕乱发捋至耳后。

  她微低螓首,轻轻地笑了,“子临是近日国事烦心?”

  他凝视着她绝美的侧脸,摇了摇头,声音是哑的:“见到了你,什么国事都忘了。”

  她耳根微红,不敢应他这话,他却也不穷追猛打,只伸臂揽住了她。他将下颌搁在她肩窝,手掌揽住她的发,声音低沉似徘徊的叹息:“今春,黄河又决口,豪强趁机作乱,百姓更加……”

  “子临。”她默了默,抬手轻轻抚摩他的背脊,“我相信你。”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好像灌注了她所有的期待。这期待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我怕我不是个好皇帝,承受不起你的信赖。”

  “这得我说了算。”薄暖的语气难得地强硬,“我说你是个好皇帝,你便是。”一旁草丛中突然又飞出一只白雉,笨重地跃了几步,便扑打着翅膀往山外飞去。薄暖自顾渊怀中睁大了眼睛看着它努力地飞翔,拍掌笑了起来:“你看,那是白雉是不是?我在上林苑见过——”她忽而沉默,等待他的回应。

  她在转移话题,他自然知道。只是她刚才……顾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薄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动作过激,似乎碰到了……她尴尬地回过头来,便见到他面色阴冷,眸中却燃着火。

  她讪讪往后退,一步,两步——

  “小心!”他一把拉住她将将要跌下悬崖去的身子,再也不想控制自己地吻上了她的唇。甘美的滋味似乎是暌违太久,令他自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吟。

  她的双手软弱无力地勾着他的颈,她要醉了,她知道,便如这仙山之巅的云霭与春风,醉个彻底……

  “哗啦”一声,他将外袍铺在了地上,而后便欺压着她一同倒了下去。他的双手钳制着她的动作,而那灵活的唇舌仍在四处纵火……

  “子临……”她压抑地低唤,然而这话声一出口,却吓了她自己一跳:这样……这样满含着渴望的柔媚入骨的声音啊——可是她在渴望什么呢?她茫然,而天空碧蓝如洗,阳光拂得人身心酥麻,就如他……

  “……想要么?”

  他忽然攀了上来,抵着她的额头低喘,仿佛是刚从水底湿漉漉地上岸,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亮得好像被洗过一样。

  她呆了一呆,随即双颊都烧了起来,下意识便想转过头去不理他,却被他料敌机先,轻而易举地拈住了下颌。她于是不得不面对着他,面对着他晦暗的目光、急促的呼吸和半裸出来的光洁胸膛。

  他微微眯起眼,仿佛魔鬼的宣谕:“阿暖……想不想要?”

  她咬着唇,拼命以意志抵抗身体里的那一团空虚的火,然而面前就是他啊,他可以充实她,他可以满足她,她为什么还要抵抗?她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可是他已经轻轻笑了起来,毫不费力地除去了她的外衫,轻薄的淡青里衣包裹着一具轻微颤抖的身躯。

  他的头轻不着力地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惹来一阵又一阵绵绵不绝的痒。他的手缓缓地游弋而下,仿佛水中一尾灵活的鱼,轻车熟路,义无反顾……

  他忽然笑了起来,“倒是能装。”

  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她再也不能冷静,“我——你不也在装!”

  他顿了顿,“我才不装。”

  说完,他抬起身来,双臂一振,里衣便翩然而落。

  阳光刺眼,他的身躯正背着光,泼天盖地地罩了下来,将她挡在自己和这个世界之外。她几乎目眩神迷,喃喃:“你……”

  他温柔地拉过她的手覆盖着自己,轻声:“我想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某眠有一次跟室友吃饭,唉声叹气。

  室友:怎么了呀?

  某眠:我的男主和女主圆房了……

  室友:那你叹什么气呀?

  某眠:我都爱上我的男主了……

  室友再也不想理我了。

  某眠:不信你自己来看啊!

  ☆、第81章

  薄暖这一回反而没有再脸红,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绝美的脸庞上隐然无辜的神情,竟是诱人犯罪地美好。他咬了咬牙,再不多说一句,低头便去扯她的衣襟。

  这可轮到她笑话他了,“这样急?”一边感受着他带给她的快乐,一边却还是忍不住揶揄他,“欲速则不达……啊!”她陡然睁大了眼,“你怎么能……突然……”

  他逆着日光邪邪一笑,“因为我急啊。”

  耍赖!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却又不能忍住自己的呻-吟,“你……你轻点!”

  他愈加笑不可抑,她只觉自己的颜面都要丢尽了,捂着脸哀叹一声,他却扒拉下她的手指,与她五指交缠,按在了草地上。

  “阿暖,”他目光灼烫,肌肤灼烫,呼吸灼烫,便连吐在她脸上的气息都似是带了火的,“我爱你。”

  她一怔。

  正常不过一瞬,他突然又将她拉拽下了极乐的深渊。这是在外面——在山上!她在心里骇异地对自己说。可是她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心已经快乐地哭泣出声,而身体颤抖得有如绽放的花瓣。或许是因为青天白日之下再没有旁的搅扰,他的热情仿佛滔天洪水被放了闸,汹涌至灭顶,而她只能哭叫着迎合而已……

  苍天作被,大地为床,白云舒卷流离,她的心一瞬间放空,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她一生的依赖,她再没了忧惧,而任由他的指引和摆布将她带上最美丽的地方……

  爱欲痴缠,宛如流光飞舞。筋疲力尽之后,是碧空如洗。

  “阿暖,我想好了。”

  山风徐来,他孩子气地宣称。

  “嗯?”她懒洋洋地转过头。

  “我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他面对她侧身躺卧,一手撑着头,一手屈指耍弄着她颈间的长发,“待我死了,他便是唯一的皇帝。”

  薄暖顿时拉下脸来,“大白天的,说什么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