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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2 / 2)


  反正大正月的,当不至于打雷,离惊蛰还早呢。

  难不成小胖子也是个穿越人士?哪里穿来的,原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他让林承润接手,自己去看小胖子,扫了一眼棋局和记输赢的彩头,嗯,小胖子真是个臭棋篓子,这么简单的五子棋也能下一局输一局,那边的左小公子已经不耐烦了。

  等小孩子们都叫好说这诗好之后,林重阳就问宋小胖纸,“宋家表哥,你这首卜算子哪里来的?”

  他不觉得是小胖纸自己做的,因为他连词还是诗都分不清呢。

  宋琬走到他身边,笑道:“这个我倒是知道。”

  她便将原作念了一遍,林重阳听着只有最后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是自己知道的,其他的全然不是。

  还以为遇到了老乡呢。

  左柔见他看着宋琬出神,立刻就挤过来,“这肯定又是那位沈小姐的大作,去年过年时候沈家诗会她做的吧。”

  沈小姐。

  林重阳默默地记住。

  待打听是哪位沈小姐,他们也不知道,毕竟沈家是大家族,有即密沈家、兖州沈家,甚至还有京城沈家的,又什么士林沈家国公沈家的,沈家太大了,文武都有,不知道有多少个沈小姐呢。

  “沈小姐神秘的很,等闲人见不到呢,他们自己家族认识她的也不多,更何况咱们。”

  林重阳想着,那一句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这位沈小姐是不是自己的老乡?

  林承润见林重阳有些失落,捅捅他,低声笑道:“别担心,等过些日子我去给你打听,你想知道什么都给你打听来。”他偷偷看了左柔等人一眼,又道:“我也觉得沈小姐给你做媳妇比这一屋子都好。”

  他自以为说的隐秘,结果就被旁边一个小孩子听见,开始起哄。

  “林承润你羞不羞,说娶媳妇呢。”大家都开始起哄哈哈笑起来,纷纷打趣他们。

  看他们闹得不像话,林重阳正色道:“承润哥,以后咱们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林承润笑道:“好,你别教训我,以后不再犯就是。”

  林承润就招呼大家去踢球,踢球就是蹴鞠,男孩子们最爱,女孩子们也喜欢。

  现在他们都还小,男孩子女孩子体力有些差不多少,所以大家也会一起玩。

  一听说要玩蹴鞠,大家都来了精神,小孩子们纷纷就往外跑。

  外面负责看顾他们的妈妈丫头们急了,这个让自己家少爷穿披风,那个让小姐穿斗篷的。在她们还没追上的时候,小孩子们已经都呼呼啦啦地跑出去。

  林家堡村学前面有一片蹴鞠场,日常他们就去那里踢球,玩了一会儿勾起他们兴致,林重阳就在一旁歇着当替补。

  因为有些小孩子专门往他身上撞,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男女都有,让他吃不消。

  等大家不注意,他就和林承润溜去大人的圈子里混混,看看能不能探听点消息来。男人们没人提什么沈家,倒是太太堆里听到一点,不过她们连那沈小姐到底七八岁,还是十二三都说不清呢,只是没口子地称赞多端庄温柔多知书达理的,想必也只是道听途说。

  最后林重阳也不肯定这位沈小姐到底是不是老乡,因为除了那一句其他没什么特别的,他也只能作罢。

  第83章 县试、下场

  正月初八县里就出通知二月初十县试, 所以从初八开始都可以去县衙礼房报名。

  热热闹闹地过了元宵节, 十六这日林大秀、林毓贞两人就领着林家来年要下场参加县试的子弟们去报名。

  报名、找人保结这些事, 对林家来说非常轻松,谁也没规定亲爹不能给儿子保结, 所以林大秀这个廪膳生给他儿子保结, 让他觉得这个生员考得很值当一点都不亏。

  报名的时候,林重阳要自己填写卷纸的抬头, 把自己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三代履历都写得清清楚楚, 和林大秀当初不同的是, 他祖父母已经换了人, 跟林中方半点关系也没。

  礼房负责报名的高书办一直都盯着林重阳看,毕竟他是来报名里面最年幼的了, 现在看他字写得轻快又漂亮, 看似毫不费力却颇有风骨,不禁赞道:“好俊秀的字!”

  他这么一夸,其他同僚就看过来, 一看之下,就记起来,笑道:“这不是林相公的小公子吗?”

  林大秀那时候来报名还带着儿子,填写卷纸抬头的时候还和儿子商量来着, 当时还有人笑话他呢。

  被他们这么一喊,礼房的书吏甚至还有隔壁几个房的书吏都来围观,好在林重阳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既然赶来报考, 就不怕人家围观。

  他气定神闲,挨个和他们见礼互通姓名,虽然人小,但是仪态潇洒懂得进退,说话也清脆利索,这么一圈下来,他把县衙六房的办差书吏们给认了个遍,书吏们对他印象也是极好的,啧啧称奇。

  等填写保结名字时候,那高书办玩笑道:“以后林小相公不管去哪里,这保结不用费事,咱们大家都能给你证明。”

  这个没有冒名顶替,家世清白,绝对可以作证的。

  林重阳少不得道了谢再和高书办几个聊两句。

  而报名其实也不单纯报名,对于礼房书吏来说也是捞钱项目,报名费、卷纸费、浮签费、贴书费……等等,林林总总好几项,没有个三五百文都办不下来。

  本朝考试都是糊名的,报名的时候把名字在卷纸的抬头写下来,然后会被糊住,到时候在上面放个浮签,发卷子的时候再按照人名发下来,交卷子的时候把浮签撕下去即可。

  虽然糊名,其实并不那么严格,但是形式一直如此,这样起码可以多收钱,书吏们的外快就从这些地方来。

  林重阳他们很顺利,除了正经的钱,差不多的还要给礼房领头经承的辛苦费,有这些打底,他们也不需要排队更不必接受过多的刁难诘问。

  那些普通学生就不同,尤其那些本身就勒紧裤腰带读书的,家里本没有余粮饱一顿饥一顿的,供养一个读书人真的要倾家荡产的。

  平时读书纸笔还能对付,报名考试的费用却没得通融,那是必须要交的,不少人为此犯愁。

  林重阳和他爹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破旧棉袍的少年,正在和人哀求,他差了三十文钱报名就被阻住。

  “差爷,我真的带够钱的,”那书生眼里有泪,说钱袋破了个洞可能路上掉了,早先还下了雪,来的时候又冷又饿深一脚浅一脚的都冻麻木了,所以掉了钱也根本不知道。

  那差役不耐烦道:“你掉了关咱们什么事儿,也不是咱们捡了。你钱不够,难道要我们替你出不成?没钱就过两年攒够再来。”说着就把他扒拉一边去,让他不要妨碍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