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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1 / 2)





  谢谨之本来就不是饶舌之人,现在侯府与沈家已经下了小定,婚事在即,他也不欲说过往之事,也懒得去想其中内情,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继母生了嫡子,他这个虚假的世子退场,让那嫡子做真世子。

  那一日把事情与妻子说透了,谢谨之放下了一桩心事,越发洒脱了起来。

  就像是妻子说得,当年他尚且在襁褓之中,又不是他愿意做的侯府嫡子,侯府把他推向这个位置,又要让他记住侯府的恩惠,又不肯让他做真正的世子,还惦记破除侯爷的命格。

  一切且看事情顺其自然发展便好,做人处事求得是问心无愧。

  谢谨之与妻子说起了兵马指挥司里的状况,明日就是定下的日子,带着妻子去营里吃饭。

  天公作美,傍晚是灿灿红霞,这帮大老爷们早早就在操练场上摆出了长桌与长凳。

  家里有媳妇有孩子的都带上。但凡不在城中值守的弟兄,都在空地里热闹,还有换班过来的,也会捡一张凳子坐下,大口吃肉,拍案凑凑热闹。

  这西域过来的香粉应该就是孜然,撒上了一些,外皮被烤得酥脆,带着孜然的咸香,被厨师片得很薄,有瘦有肥,不至于油腻,恰到好处。

  起了一丛火,还有人兴致来了唱着跳着。

  谢谨之身上有文臣的儒雅,其妻宁蓁蓁也是火光之中分外动人,她也并不拘谨,与众人同乐,还给诸位弟兄露了一手。

  匕首在她的手中灵巧地转动,手持匕首,动作干练,在火光之中银光闪耀,旁人都是叫好,唯有谢谨之的手掌都是蜷着,一直紧张看着,生怕出了事故。等到她落了座,顾不上旁人的注意,伸手展开了她的左右手,看着青葱十指毫无一丝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谢谨之的动作,女眷们偷偷笑了起来,用打趣的目光看着谢大人与宁蓁蓁。

  男人们也是如此,还有些未成亲的看着宁蓁蓁的娇颜,想着若是有娇妻如此,也定如那谢大人一般。

  谢谨之握住了宁蓁蓁的手,便不松开,索性用筷子夹了肉送到她的唇边。

  等到最后两人离开,王峰的妻子还送了一件百家衣给宁蓁蓁,祝她早些生下麒麟儿。

  喝了一些酒,两人坐在马车上,谢谨之握住了妻子的手,想到了那件百家衣,在黑暗之中,又有酒液给了他勇气,让他含住了娇妻的唇。

  口中是如出一辙的酒香味,谢谨之刚开始有些笨拙。

  根据宁蓁蓁的了解,他并未有通房,也从未眠花宿柳,他只是凭着本能行事。

  像是在沙漠之中禹禹独行的旅人,好不容易见到了水源,拼命地吮吸,甚至会发出像是孩童一样急切的呜咽声。

  等到鼻腔里喷出的呼吸都灼热,谢大人的动作慢了下来,不再拼命,而是开始享受一样地品味酒液醇香。

  轻拢慢捻抹复挑。

  口中是这般,手上也是这般,他的动作熟稔起来,也享受着那美味。一直到气喘吁吁,身子都微微颤动,几近情难自已才停了下来。

  “我定不负你。”这话来得有些迟,终究是说出了口。

  谢谨之的额头抵住了宁蓁蓁的额头,手抚着她的面颊,说得话柔情里又带着坚定。

  第61章 女主是婆婆8

  很快就到了侯府要迎来侯夫人的大喜的日子。

  侯府里的装扮都是老夫人布置的,她的嫡亲儿子要破除命格了,要成亲了,老夫人也不吃斋念佛,精神头十足把府里的人指挥的团团转。

  采买簇簇的花,还把原本就很大的主院又给扩了扩,务必让沈梦云住得舒心。

  侯爷那两个生不出孩子的妾,直接给了放妾书,反正两人年岁也大了,比不得青春年少的沈梦云,谢赟也毫无宠幸两人的意思,他现在就想要自己的正妻,还惦记妻子的肚子。

  那两个姨娘在侯府里一辈子,生不出孩子,平日里也不外出,如今年岁也大了,这种恩德犹如晴天霹雳,让两人惶惶不安,抱头痛哭。

  宁蓁蓁给了两人银子,帮着两人租赁下距离衙门不远的院子,这样对两个寡居的妇人而言,较为安全。还替两人找了营生,她们两人都用绣活打发时间,绣活还不错,可以绣些帕子维持生计。等到日子久了,从这种惶惶不安之中脱离了出来,两人便可自寻夫婿再嫁。

  侯爷的两位放出去的姨娘,对给了放妾书的侯爷还有老夫人恐怕还有些恨意,对世子妃恨不得要在院子里供奉长明灯,祝她长命百岁。

  所以也不怪安平侯的命格不好,明明老夫人手里攥了不少钱,却不肯做一丁点的善事,不管会不会有伤天和,就抬了两个通房,一点也不担心儿子的命数影响了两个丫鬟,平时府里的规矩不多,但是两个姨娘想要出府那是万万不可的。十多年没有出过府的女人,直接给丢了出去,还觉得给了放妾书,就是天大的福分,一丁点的银子都不给,甚至放妾的后续手续更改户牒,还要两人亲自去衙门,那两人怎会不心生绝望?

  宁蓁蓁觉得自己不算什么圣人,也见不得这样的情形,便帮了两人一把。

  谢谨之也是见着那两位曾经父亲的姨娘过来给妻子磕头,才知道有这样一桩事。

  此时抱着妻子,手做梳捋着她的发,开口道“娘子行事妥帖,又心善。”

  那暗色车厢里的吻之后,圆房就成了顺其自然的事。

  谢谨之虽然得趣其中,但是又不忍伤了妻子,在床笫之事极为克制,就算是不做那档子事,他也极喜欢在无人的时候,与妻子腻歪,例如圈着她,教她作画;又或者是一起坐在宽大的敞椅,搂着她给她读话本子。

  曾经他想过,自己先前毫无选择的余地,被从亲生父母那里抱走,做了侯府的尴尬世子,还时常有人旁敲侧击,提醒他不要忘记真正的身份。

  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落水了之后,主动同祖母开口,求娶了柳氏,才有了现在的日子。

  好像是曾经的苦都是为了现在的甜,清晨的一个吻,就让人悸动不已。

  还有从侯府的公账里变相扣钱,也有了第一桩的用处,就是用在两个放出府的侯爷姨娘身上。

  两人只说了一会儿姨娘的事,宁蓁蓁无意之中提到了,两人今后可再嫁,这让谢谨之心中一动。

  他的妻子见识不浅,思维也不拘泥,甚至让他想到,若是他有一日负了她,她也会毫不犹豫离开。

  心中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坦白自己身世那一夜,为什么会有一种她会飘然离去的感觉。

  她确实可以轻巧脱身,满京都知道,她与好几位武将之妻交好,与大长公主更是莫逆之交。

  武将本就不像是文臣,会在意女子的清白,倘若她和离或者被休,只怕刚传出消息,那帮妇人就可以做出一个花名册,供妻子选择。

  这种危机感让谢谨之把怀中的人抱住的更紧一些,若是不负,她也会在他怀中长久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