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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纳深秋第47节(2 / 2)


  奥古斯的侍从官将普利滋众人拦截在外,甚至欧拉克都不能进去。

  冯济慈看着这位侍从官说:“这是普利滋王储,我的堂哥。”

  侍从官表情平静的侧身让开。

  心内慌张无比的欧拉克立刻跟随过去,他甚至想,啊,我真是个愚蠢的家伙,为什么我不带一束花呢,不,应该是一大车才庄重。

  当真的站在奥古斯面前,那种非常明显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欧拉克什么都没有说,他从腰上解下细剑双手捧着跪在路边,又把剑放在膝盖前方等待着,随便这位奥古斯怎么处理自己。

  而在他正对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的非常单薄,军队一贯的长靴马裤,上身是有着金穗边的军装。

  她军装没有系扣,胸前包着白色的伤布还打了骨折的夹板,她嘴角甚至都是青紫的,面色也是苍白的。

  可这些都阻挡不了这是一位长相绝对艳丽,气质绝对彪悍的……呃,中大都女皇,福罗兰·金。

  欧拉克当时就软了,什么都软了。

  他问自己,我到底要冲谁趴着?

  这位奥古斯以下少有敌手,武力排在整个施沛大陆前五,却以卓越的政治手段倾倒整个西坦的女人。

  为什么她也跪着,还将一把王权之剑放在膝前。

  欧拉克看着自己寒酸的细剑,又小心翼翼的打量那对,从见面就互相瞪视,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的父子。

  他们长的可真像啊。

  冯济慈看着与记忆不符的格朗·施莱博尼。

  记忆中他像个太阳神。

  现在,他就是个大号的中年的瑞尔。

  真意外,兄弟四个他最像他。

  格朗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他看他态度平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其实他最爱的孩子叫埃德加,他看着他出生,抱着他在王座上处理国事,他亲手给他锻打第一把小细剑,甚至睡前都要去看看他的睡颜。

  那是自己最爱的孩子,至于剩下的,就是一群小果子,青涩也算可爱。

  他就剩下一个小果子了。

  好像这个果子……也不是很喜欢他。

  也好,这很公平。

  冯济慈多聪明,他能从面前这人复杂而不遮掩的眼神里读懂很多东西。

  他呲呲牙,左右看看,就看到了中大都的女皇。

  于是他就高兴了。

  他说:“那位是我们的陛下吧?当初你是那么的爱她。”

  格朗·施莱博尼有些不高兴。

  冯济慈却啧了一声说:“我记的有一天,我爬在门外的藤萝树上,听你的秘书给你朗诵当天的报纸,有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亲手写了甜言蜜语,还非要发在神殿的报纸头版。

  啊,我想想,他是怎么写的呢……哦,我真快活,每个清晨时光我都想起您,我的心被弓弦弹射出去,在溪流,在山谷,在阳光下呼啸高喊,在神殿至高的穹顶每时每刻都呼唤您的名字……”

  “闭嘴!瑞尔·施莱博尼!”

  伟大的奥古斯有些生气,他瞪着自己的混蛋儿子说:“我中了恶咒。”

  冯济慈撇嘴:“谁知道!我不信!你在我这里没有一点信用。这世界真真假假的,就像您的那些爱情,我不止见过一位大臣妻子爬普利滋宫的窗户,您可真善变,不爱了,就要杀了她吗?”

  格朗·施莱博尼低头笑了起来,笑完对冯济慈说:“对,我不清白,可她也有罪,我付出代价了瑞尔,她来……是为了那些水坝,是为了西坦,是为了我当初遭受的羞辱,我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冯济慈严肃拒绝:“我不是瑞尔,也不姓施莱博尼……埃德加他们也不是你的代价,你还不配,你来做什么呢,对着打破的瓶子哭吗?”

  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起来。

  格朗·施莱博尼没有计较这些,成为奥古斯后,他的身体产生了变化,半神之躯没有性别。

  不管多任性,他也就这一个了。

  他无奈说:“小家伙,我……我深恨离开之后身不由己的每段惨痛记忆,在你们成长最关键的时候,我不在你们身边……”

  冯济慈打断他:“能把普利滋给欧拉克吗?”

  奥古斯立刻看向欧拉克。

  欧拉克瞬间要疯:“我不要!”

  他大喊着,甚至想拿起面前的细剑捅死自己。

  一直事不关己的女皇站起来抬脚,从正面踹了欧拉克说:“吾都求死不得,你凭什么?”

  冯济慈有些兴奋:“她来以死相逼,你们要重叙旧情吗?”

  女皇歪头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就觉的他们的节奏很奇怪,她插话:“吾有罪,大罪!就来道歉了,伟大的奥古斯要修水坝,这对西坦非常不好,吾想与奥古斯阁下商谈此事,至于别的,难道吾要为每个爱我的人道歉吗?”

  冯济慈仰头看看天空:“说起来,呐,老家伙,我们的母亲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