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熟的两人(2 / 2)
啊——还有,由都梨以前跟我讲过一些。先进行结扎处理再贩卖动物,除了是要符合《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规定外,商人还能借此给予动物本来不必要的附加价值,炒高价格以增加利益。这个情报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噢,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我捞着金鱼,思考接下来要找什么样的物品。
嗯——该怎么做呢?脑中有很多想法,不过没有让我觉得「就是它!」的东西。
这时,我突然想起爸爸过去开车兜风时曾这么胡说八道过:
『这个车窗清洁剂射得跟我一样高呢……对吧孩子的妈呜咕!』
『嘿嘿,狸吉,你看前面那台车。水从排气管滴滴答答滴下来,痉挛着一副很想要的样子嘎啊!』
『要倒车啰,要倒着来啰,从背后——好痛!孩子的妈,脖子不行,脖子不呣唔唔唔……』
不行,派不上用场。是说每次回想起来我都会这么觉得,爸爸跟妈妈感情真好啊。
「好,金鱼也捞到了,下一个下一个。」
我一边回忆华城学姐的下流梗,再度钻进人潮中。就在这时——
「……!?」
烈日当空,我却突然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彷佛一只强大魔物锁定了我,无法蒙混过去——这阵令人怀念的寒颤。
「哇——好漂亮的大姐姐!」
在我附近的女孩吃着棉花糖,指向道路前方。
那个人在前面。
无论男女,行人的目光都会被她深深吸引的绝世美女。
白银发丝和清纯连身裙在夏日艳阳下,散发出宛如宝石的璀璨光泽。
「——呼……呼……呼……嗯——呼……呼……」
草帽阴影下的双眸发出光芒,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微张的嘴唇随时都会滴下口水。
得快点逃。
在浮现「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的疑问前,我的大脑对全身下达撤退命令。但是,我动弹不得。
一有动作就会被瞬间捕获的恐惧,使我的脚不听使唤!
「……咦?奥间、同学……?」
这个结果十分理所当然——安娜学姐立刻发现了我。
之前都还踏着悠闲步伐的安娜学姐,身体开始摇摆不定。
「真的是,奥间同学吗?」
这时我已经用面具遮住整张脸,安娜学姐热情的双眼却还是紧盯着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娜学姐发出跟娇喘一样的声音,朝我走过来。
「逃到这里来,竟然能让我与奥间同学重逢,呵呵呵呵,这果然是命运……直达下腹的这阵强烈香气也是……啊……呼……也是从奥间同学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安娜学姐抱着肩膀,拼命克制不要抽搐起来,开始加速。
这是暑假期间她一直在控制性欲所导致的副作用吧。
还是因为我自己被抚子小姐「动了手脚」,现在处于蠢蠢欲洞状态的影响呢?
安娜学姐看起来已经不正常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将金鱼扔向滩贩,为了不引人注目、为了方便甩掉安娜学姐,冲进小巷子中。
安娜学姐的身体能力和鼓修理一直揶揄的一样,是怪物级别。
我在好几条巷子间弯来弯去,立刻逃向建筑物上方,想让情势至少对自己有利一点。
「讨厌,奥间同学真是的。我很感激你愿意移动到没有人的地方,可是跑太远的话,我会忍不住的。」
「……咦?」
转眼间。
四肢落在屋顶上的我,一瞬间就被打到柏油路上。
而且可怕的是,我几乎不会痛,大概是安娜学姐完美控制了我的体重和姿势吧。
「我不是奥间!我不是奥间!」
我判断逃走跟抵抗都是白费工夫,随便扯了个谎,但完全没有效果。
岂止是无效——
「咦?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娜学姐还压到我身上,毫不犹豫地将脸埋进我的胯下。
比夏日空气更炙热的紊乱吐息,透过薄薄一件短裤,朝胯下送来一股暖流。不妙不妙啊!住手!不要窸窸窣窣动来动去啦!
「呼——哈——呼——哈——呼——哈……这个,就是这个……!我一直、一直渴望这个味道……不,这气味比我渴望的香气更加强烈,令我头晕目眩……啊、啊啊,这是什么?这味道是什么——!」
安娜学姐用双手紧紧固定住我的腰部,贪婪地吸着我胯下的味道。她全身用力痉挛,尤其是那丰润浑圆的臀部抖得特别厉害……她每颤抖一次,我就会听见液体滴在地上的神秘声音,应该是错觉吧。
我不知道安娜学姐痉挛了多久。
终于停下来的安娜学姐突然抬起头。
「啊……呼……」
她神情恍惚,意乱情迷的双眼目光低垂,湿润得随时都会流下泪水。嘴角邋遢地挂着一道道唾液,脸颊红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发烧了。
「能让我有这种感觉——这么揪心、幸福感觉的,只有奥间同学……你怎么可能不是奥间同学……」
「……唔。」
安娜学姐这副模样跟欲求不满的野兽一样,脸上却是我曾经崇拜过、如同天使的温柔笑容……使我内心十分纠结。
「啊、呀!」
这时,安娜学姐轻轻颤了一下。
「啊、啊啊,又来了。一闻到从那里散发出来的味道,身体就又、变热了……!
「欸!等——」
安娜学姐再度将脸埋进我的胯下,没有一丝犹豫。
不过她这次感兴趣的对象,似乎是我缠绕武装色霸气的棒子。
插图139
「这个,就是这个……我一直渴望被它进入身体某处……啊嗯。」
「啊————!?」
安娜学姐、开始、含我的、棒子!?不不不不不!这个不行!不行啦!
安娜学姐那如活火山般溢出来的滚烫唾液,缓缓贯穿短裤之墙和四角裤之墙,让我的棒子变得滑溜溜的。
她柔软的嘴唇跟鼻尖激烈地上下移动,闻着湿润胯下的味道慢慢加快速度。
「等一下!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啦!」
我腰部被固定住,所以也没办法逃掉,只好用双手抓住安娜学姐小小的头,试图把她拉开。可是——
「啊、啊啊啊呵。竟然把我的头压得更深,奥间同学真粗鲁呢……?」
呃啊啊啊啊!?安娜学姐又加快速度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想用双手把她拉开,她却动得更快!?
不行不行不行!真的不行!真的不行了啦!哇啊啊啊啊玉屋————!
「……啊,话说回来。」
安娜学姐突然停止动作,缓缓抬起被唾液弄得黏答答的脸庞。
咦?这是怎样?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要当点到即止系女生?
「奥间同学为什么会在绫女同学老家?根据我的记忆,奥间同学说过这个夏天,你会一直待在时冈学园的学区呀……?难道你对我说谎,暑假一直都跟绫女同学在一起……?」
安娜学姐眼神从狩猎男人的雌性生物,转变为夺命死神。
啊,惨了。这已经不是点到即止系的程度,是五寸钉系女生。
「咦?咿啊啊啊啊!?」
在我思考无聊事的时候,安娜学姐突然往我的小弟弟咬下去。不,不只是小弟弟,我的蛋蛋也被波及了。
现在我还能感觉到被咬的痛楚,不过假如她使出全力……
「请你老实回答我唷?奥间同学。」
安娜学姐咬着我的要害,灵活地跟我说话。
现在这个气氛,我根本说不出「我不是奥间」这种话。
「你和绫女同学,在这条温泉街,瞒着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啊——她已经确信我跟华城学姐做过什么事了啊。不过我们的确一起泡了温泉啦。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你误会了!请听我解释咿呀!」
听见男性出于本能脱口而出的借口,安娜学姐咬得更加用力。
好痛好痛!住手住手!要断了要断了!蛋蛋会变成烂烂啦!
「奥间同学,我并不是在责备你唷?」
「咦?」
「只要你跟我说实话就行了……无论你跟我说了些什么,无论从结果上来看,我的感情对奥间同学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那都是我爱的见证、爱的证明,不管结果如何,那都是正确、应该被祝福的事物……」
我瞪大眼睛。
一定是这样。在安娜学姐发现我现在在这里的这个事实时,就已经Game over了。如今我被安娜学姐封住行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说自己是「SOX」的成员蒙混过去……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吗?
「——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挤出全身的力气,试图抵抗。
「哎呀,奥间同学果然也是吗?因为我的爱而感到高兴,跟我一样抽搐起来……呵呵呵,实在惹人怜爱……不过这跟那是另一回事,不快点回答的话,我的爱会把奥间同学咬断唷?」
安娜学姐牙齿的力道确实在逐渐增强。
可恶,多么可怕的怪力!我怎么抵抗都无法逃离她的拘束!
不知何时,我双手也被安娜学姐牢牢固定,只能不像样地扭动上半身……啊啊该死!我只有让面具稍微歪掉一点而已!
「咦!?啊,是、是狸吉吗?」
就在这时。
蜿蜒小巷的阴影处传来拔尖的声音。
「什、什什什——你、你在跟、跟那个人做、做什么啊!?」
我从歪掉面具的缝隙间跟那人对上目光。
「由都梨吗!?」
由都梨满脸通红,蹲在阴影下凝视我们。她慌张得嘴巴一开一合,一跟我四目相交,脸色就逐渐由红转为苍白。
「什、什什、狸、狸吉、狸吉在、啊、啊哇哇、在、在野外繁、繁殖,跟、跟野生、跟野生动物一样!跟野生动物一样!」
由都梨跟前几天我们在早乙女学姐的个展告别时一样,身穿便于行动,露出度却不高的衣服,丝毫不在意地上很脏,就这样坐倒在地。
安娜学姐宛如幽灵般开始行动。
「狸、吉……?这么亲昵地叫奥间同学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噗啾。安娜学姐从我的胯下间抬起脸,锁定由都梨,大量唾液从她口中流下。她的眼神明显带有杀气。
「由都梨!快逃啊——!」
「!?呜咿!?」
然而,已经太迟了。
「连我都因为太害羞,还没办法叫出奥间同学的名字,你到底是,奥间同学的,什么人……?」
安娜学姐以让人怀疑「时空扭曲了吗?」的高速逼近由都梨,抓住眼眶含泪的由都梨的马尾,气势汹汹地将脸凑过去。
「我、我、我、我是……狸吉的、国中同学……」
「你又叫他名字!奥间同学的同学?仅此而已?只因为这样,你就叫奥间同学的名字,甚至还妨碍我跟奥间同学相爱的机会……这个人散发出危险气息……得在这里将她排除才行……基于爱。」
「咦?啊?咿!?」
安娜学姐的思考回路因长期禁欲和嫉妒运转到最高速,纤细手指开始掐紧由都梨的喉咙。喂、喂喂喂!这样下去由都梨喉咙的处女会被安娜学姐的手指夺走——我好像也挺惊慌的样子呢!
「等一下——停停停!」
我冲向安娜学姐,从后面擒住她,却无法对她的怪力构成任何阻碍。
「呃啊!?」
岂止如此,我还被安娜学姐用单手扔飞,难看地摔到地上。这次我来不及调整好姿势减轻伤害,冲击贯穿全身。
「……奥间同学,我之后要好好跟你谈一谈,包括绫女同学的事。」
「等、等一下,到底是怎样啦!?只不过叫了下名字就说要杀、杀人,整个意义不明耶!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我的介入似乎让由都梨稍微冷静了一点,她提出正确理论质问安娜学姐。可是——
「?这个无礼之徒在说什么呀……!?」
安娜学姐手指陷得更深了。
「我的行动全是因为对奥间同学的爱……因此一切都是正确的,只要顺从这份感情,就能从所有事物身上得到爱并且被接受,当然奥间同学也会爱我,这可是绝对的正义唷?奇怪的是想对我的奥间同学出手的你这个人。」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都梨好像明白安娜学姐听不懂人话了,她为了逃离安娜学姐的魔掌,开始全力抵抗。
然而她的抵抗几乎没有意义,安娜学姐化为凶器的手指没有停下。
「我、我只是来找一下能拟人化的东西,没有别的意思……唔恶恶恶恶。」
真的不妙!我拖着隐隐作痛的身体,扑向安娜学姐。
可是这样又会被扔飞出去。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镇住失控的安娜学姐!?
……要解放它吗?我的朗基努斯之枪。
道德观算什么?这关系到由都梨的性命和安娜学姐的人生啊。
想阻止跟联邦的白色恶魔一样拥有压倒性战斗力的安娜学姐,我们这边当然也得拿出「快乐的白色岩桨」程度的法宝。
不不不绝对不是因为刚刚跟安娜学姐亲密接触让我的忍耐力达到极限所以我想找个理由解放它喔!真的是因为现在情势危急!
就在我准备脱下湿得跟尿出来一样的短裤时——
「舔舔山田!」
「噗啾噗啾佐藤!」
「啪啪啪高木!」
「咻咻咻小岛!」
「一颤一颤田中!我们五个是……」
「「「「「『激震之臀』二当家五人组!来也!」」」」」
出来啦啊啊啊——!?跟我准备释放的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出来啦——!?
装备西装和太阳眼镜的五人组转头看着我,登场动作熟练得让人火大。
「你的伙伴和神画家坚持中止比赛。」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家得出的妥协方案是比赛继续进行,由我们拖住那个怪物。」
「真是。你们果然是群小鬼头。竟然吹嘘有什么怪物。」
「不是跟庆介阁下预言的一样吗?只是个失控的年轻人嘛。」
「区区一名有点无法控制欲望的女人,有必要费那么大的工夫吗啊啊啊啊啊!?」
高高在上地抱着胳膊的一颤一颤田中直直飞向旁边,用力撞上墙壁,一动也不动了。
啊——啊——啊——
都是因为这些家伙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量产什么样的怪物,还敢在这边大放厥词……
「……现在到底是……?」
「「「「……」」」」
剩下四个人的二当家五人组,僵硬地转头望向葬送一颤一颤田中的安娜学姐。
「母亲也是,绫女同学也是,这个无礼之徒也是,突然出现的你们几个也是……我只是想与奥间同学相爱,为什么要妨碍我?」
安娜学姐脸上沾着一颤一颤田中喷出来的血,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用力握紧双拳。
然后默默加速,高高举起拳头朝二当家五人组挥下。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趁现在!
「由都梨!没事吧?站得起来吗?」
「咳咳!咳咳!咦?啊,狸吉……?那、那女人是怎样!?狸吉,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之后再跟你解释!好了,现在逃跑为重!」
我握住由都梨的手,想把她拉起来。咦?她把手抽掉了?
「笨、笨蛋!怎么能跟你牵手啊!羞死人了!」
「现在哪是管这些的时候……那就用那招吧,跟国中时一样。」
「咦?啊,可是,那招需要有方便抓的东西才行……啊。」
由都梨像想起什么般,在胸前搜来搜去——
「有这个东西。」
然后拿出套圈圈的圆环。
「为什么你会带着这种东西——啊。」
这时,我想起由都梨情急之下对安娜学姐说了「我只是来找一下能拟人化的东西」……由都梨,这家伙该不会……
「——不,比起那个,现在得尽快逃离才行——咦?唔喔!?」
变成一条破抹布的噗啾噗啾佐藤擦过我的肩膀飞出去。
「奥间同学,你打算带着那个无礼之徒去哪里?」
超快!二当家五人组超快就全灭了!跟不会震动的跳蛋一样派不上用场!
该死!我本来打算把这个方法留到晚一点争取时间的。
「呵、呵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将面具牢牢固定住,对安娜学姐挺起胸膛。
「老子才不是什么奥间狸吉!老子是伟大的『SOX』成员、『雪原之青』的部下——『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
啊啊——我自己报上这个名号了。这已经变官方名称啦。
「什么!?怎么又是你……说得也是。仔细一想,奥间同学不可能这么不老实,瞒着我去绫女同学的老家……唔,太、太肮脏了!」
安娜学姐用手帕掩住嘴角,拼命将口中的唾液全部吐出来。
「好!趁现在快逃!」
「唔咦!?喔、喔!」
明明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还是用套圈圈的圆环拉起目瞪口呆、不像平常的她的由都梨。当下她与我一起抓着套圈圈的环,间接牵着手。
起初是由我带头在巷子中狂奔,不过由都梨很快就恢复了,变成她驱使那双飞毛腿拉着我跑。
总觉得这样好像跑在高速版的输送带上,凭借由都梨的速度,我也会跟着向前跑。喔——好快好快。
国中时期,我和由都梨常常像这样一起追捕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人,只不过我们现在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截。
就算短距离的瞬间爆发力比不过安娜学姐,换作长距离的话,应该也能从安娜学姐手中轻易逃掉。
毕竟安娜学姐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后,我们拐了好几次弯嘛。彻底甩掉她了。
「欸,由都梨,我有件事想问你。」
「啊啊!?我才要先问你咧!我想问的事多得跟山一样高!首先是那个怪物女!她到底是……啥!?」
转头跟我说话的由都梨看着我身后,面色僵硬。我也跟着转过头。
「我不会让你逃掉的……可恨的『SOX』男人!」
安娜学姐在两层楼高的房子屋顶上高速奔跑,朝我们扑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都梨一口气加快速度,我也被她拖着加速。
咚!
「啧。我本来想踢烂你们的脑袋……」
安娜学姐使出不能让小孩子看见的假面骑士踢,在攻击被躲开后若无其事着地,以惊人速度重新往我们追过来。
「呵呵呵。只要消灭那个男人,我的不贞就能当作没发生过……而且,如果我拿那男人的头颅当朱门温泉的土产带回去,这次奥间同学一定会愿意一直与我相爱……真令人期待。」
安娜学姐竟然把夺走我的生命讲得跟购买当地限定钥匙圈一样,超让人兴奋呢!
这么说来,记得爸爸以前去北海道温泉旅行时,买了叫作「好色熊」的当地保险套,还说了「旅行时胯下和钱包都要绷紧!」这种超低级的话。呵呵呵。
「那、那女人怎么了!从那种地方跳下来竟然没事……是说她为什么知道我们在哪里!?我应该跑得比她还快,所以只可能是她确定我们的位置后先绕到前面堵人……喂狸吉!振作点啊笨蛋!」
「咦!?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由都梨没有减速,拐过一个大弯道,我因为离心力,眼看就要用力撞上墙壁。
我跟忍者一样双脚一瞬间在墙上奔跑,勉勉强强平安着地。
「那个,这只是我的推测啦。安娜学姐一定是凭我的气味追过来的。」
因为抚子小姐的缘故,我现在散发出的味道比平常还强烈。
「啥!?气味!?这不是跟狗一样吗!怎么可能!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啊,嗯,其实啊,她是时冈学园的学生会长喔。」
「少骗人了!」
「我没骗你!你看,她跟我国中时讲的一样,看起来莫名优雅对吧!」
「优雅个头啦!她跟优雅完全扯不上边!那种猥亵怪物怎么可能是你崇拜的清纯学生会长!」
我完全无法反驳。
「对啊。那个人已经不是我崇拜的安娜学姐了……不过她也是《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下的受害者。所以除了逃以外,我们现在别无他法。」
「……那人真的是时冈学园的学生会长啊……」
或许是我的语气让她相信了。由都梨不寒而栗。
「可是这样下去,状况会越来越不妙。我们没办法隐蔽气味藏起来,注定逃不掉的……啊!」
由都梨回头瞄了我一眼,露出看得见虎牙的挑衅笑容。这是她想到什么好主意时的表情。
「有个方法能甩掉凭味道跟过来的野兽。欸,狸吉,你还有没有办法拖延那女人的动作一下?在那段期间,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由都梨竖起大拇指催促我……我却愁眉苦脸的。
哎呀,绊住安娜学姐的方法有是有啦,但我不太想在由都梨面前用这招。
轰————!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辆脚踏车忽然掉在我们面前。
由都梨跳起来闪过它,我也配合她的动作一跃而起,却无论如何都会失去平衡。我们在空中撞在一起,狼狈地着地,速度大幅下降。
「逮到你了!」
然后安娜学姐如同鬼神,朝速度变慢的我们扑过来。
现在不是说什么不想在由都梨面前用这招的时候!
「接招吧!我的杀手锏!」
我瞬间脱下四角裤,往安娜学姐脸上扔过去。
「啊……呼……嗯!」
安娜学姐当场瘫坐在地,开始颤抖。
「……狸吉,我说你啊……」
由都梨拉着我重新加快到最高速度,眯眼瞪过来。
「你变了呢……」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看到啊!
「能争取到时间就好了吧!比起这个,得快点到安全地带才行!」
安娜学姐很快就逐渐从视野中消失,我转头对由都梨叫道。
「……唔,唔唔……这种肮脏的东西!」
安娜学姐面带参杂快乐与愤怒的惊人表情,将「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的四角裤扔到地上。尽管她在意得不停瞄那件四角裤,还是摇摇晃晃朝我们追过来。
她的速度跟刚刚比起来大幅下降,不过没人知道她会不会恢复到最快速度。
「知道了啦!好好跟上来喔!你这个猥亵罪犯!」
——哒!哒!哒!哒!哒!
由都梨脚下发出认真起来时特有的脚步声,一鼓作气全速向前冲去。
她就这样冲出小巷,穿越挤满人的大马路,一口气跳到河滩上。
「好险——!由都梨,你跑步时是不是忘记我跟你后面连结在一起啊!?」
「不要讲那么猥亵的话啦!一想到那个怪物在追我们,谁有办法脚下留情!」
「我才没讲猥亵的话!欸,由都梨,前面!前面!你打算跳进朱门川!?」
「对啊!如你所料!憋好气喔!」
啪唰——————!
跟由都梨宣言的一样,我们正面跳进水位下降的朱门川。
由都梨不顾在河滩玩水的家族们对我们投以鄙视眼神,就这样顺河川流向飘去。透过套圈圈的环跟由都梨牵在一起的我也稍微将头探出水面,跟在她后头。
「总之先到那座桥下吧。」
由都梨用视线示意的地方,是在朱门川三座桥中最上游的那一座。
「只要进到水中,气味就会中断。我是不知道受过训练的警犬闻不闻得出来啦,不过那女人好歹也是人类,这样应该就能甩掉她了吧。」
在那之后,我跟由都梨一直泡在桥下,确定安娜学姐没追过来才上岸。大概是因为我在河里泡太久了吧,夏天炎热的空气让皮肤觉得很舒服。
「……所以咧?这是怎么回事,狸吉?」
先开启话题的,是背对着我让身体休息的由都梨。
「为什么你会变成『SOX』的成员?」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责备之意,在各种意义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啊——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不过你才是,为什么你坐上『捕乳类』和『绝对领域』的共同代表这个位置了?」
由都梨害怕自己和身边的人传出负面谣言一直不敢靠近男性和身为罪犯儿子的我,如今她为什么会……?面对我的疑问,由都梨支支吾吾地说:
「那是因为……我、我的事无所谓啦!重要的是为什么想成为时冈学园学生会长那样健全的人而拼命努力的你,会加入恐怖组织,还变成将棒子插进猥亵娃娃地窖时欢呼出声的脑袋有病的人啊!」
干么讲那么过分……真不甘心,可是我无法反驳!抖抖抖抖。
「我刚才不也说过了吗……我憧憬的已经不是安娜学姐。」
「『不是』安娜学姐?」
由都梨回过头,敏锐察觉到我说溜嘴的地方。
「难道是那个『雪原之青』……?」
「……嗯。」
要跟由都梨面对面承认这点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别过脸,点点头。
为了掩饰难为情,我将我成为下流梗恐怖分子的缘由也大略说明了一下。
事情是起于一场误会,我被华城学姐硬是拖下水。
在被迫帮忙恐怖攻击的期间,我一直压抑住的自我得到解放,令我感到十分兴奋。
接着是安娜学姐觉醒,我注意到这个社会的扭曲之处,以及存在无自觉的被害者。
在所有过程中引导我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雪原之青」。
「——由都梨,我啊,再也不会扼杀自我了。而且——哎,虽然这样讲跟马后炮一样——我不希望安娜学姐那样的好人,只是因为无知就变成这样。所以我才会从事恐怖活动。由都梨应该也跟我一样,从国中时期开始就在这么想啊。所以你现在才会变成恐怖组织的一员不是吗?」
不过当时我没顾虑到这个地步就是了。
由都梨一直受排斥我和男性的习惯所苦。
她曾经用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却毫无自觉的同学们被善导课带走。
「所以接力赛时,你也在最后一刻放水了对吧?」
「不是!我……我……」
由都梨背对着我,用力握紧拳头,颤抖不已。
「……我已经,不是那么高尚的人了……!」
不知为何,她拼命挤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在责备自己。
「……啊——那个,由都梨,我也不是那么厉害的人喔?」
我在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的状态下,对缩成小小一只的由都梨说:
「我这些想法也全都是从『雪原之青』那边学来的。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喔。虽然思考模式有点『那个』,但她是意志非常坚强的人,她不会动摇,凭自己一个人对抗这个世界。我无可自拔地崇拜她,想变得跟她一样坚强。我这种人,连她的脚边都够不到。」
我阐述华城学姐的魅力阐述到浑然忘我,将最真实的心情传达给由都梨。
「……欸,由都梨。如果你对现在隶属的组织有什么不满,要不要也加入『雪原之青』——」
「搞屁啊。」
由都梨散发出的气息瞬间改变。
刚刚还缩成一团、显得很无奈的由都梨突然站起身,带着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表情俯视我。
「你们果然跟庆介说的一样,和善导课是同类!」
●
「搞屁啊。」
由都梨内心混乱得无法控制。
直到前一刻,她都还在明言「再也不会扼杀自我」的狸吉面前缩成一团,觉得现在没用的自己无地自容。「SOX」提倡和自己这种人及鬼头庆介不同的理想,并试图将其实现,在这样子的「SOX」面前,她拼命把卑鄙的自己藏起来。
但现在不同。
大肆谈论他对「雪原之青」强烈的崇拜、自卑到不自然的狸吉,让由都梨愤怒到难以自制。
「你们果然跟庆介说的一样,和善导课是同类!」
难以形容的愤怒和感情浓缩在这句话中,由都梨自己知道它近似于歪理。
「追求『憧憬』这种不存在的『正确模样』,到头来你还是在扼杀自我嘛!」
由都梨无法允许。
因为狸吉自己否定自己,希望能成为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这样喜欢现在的狸吉的我不就跟笨蛋一样吗!
……不,不是的,这完全是我在耍任性。
由都梨混乱内心的某处,正在冷静观察自己。
狸吉说想考无论由都梨怎么挣扎都无法触及的时冈学园时,她心中没有涌出这种感情。她只是豁达地想「必须放弃狸吉」。
事到如今她会这么愤怒,原因在于由都梨自我中心的想法。
「『SOX』果然是应该要被摧毁的组织!我本来没什么干劲,不过我改变主意了。这场比赛,我绝对要让『SOX』输掉。」
然而,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愤怒是源自于丑陋的自我,她还是无法控制。
嫉妒、心虚、可耻……各式各样的情绪参杂在一起,她无计可施。
「你已经连在那个怪物女横行霸道的朱门温泉好好走路都办不到。那么只要我把能拟人化的物品带回去,就算我的不战而胜了。真可惜啊。」
「啊!等等,由都梨!?」
由都梨丢下狸吉不管,为了不让在内心肆虐的任性想法被狸吉发现,逃亡似的离开。
她现在觉得非常无地自容。
虽然她刚才拿「SOX」跟善导课一样当借口谴责狸吉,结果那也只是由「既然你崇拜的对象变成反体制方的人,为什么不选我啊!」这种孩子气的任性想法转变成的激动话语。同时,由都梨也确定了狸吉不可能选择自己。
选择扼杀自我和周遭的人,并且假装满足于此的懦弱女性,不可能被狸吉选上。明明对这样子的自我有所自觉,还是强迫狸吉承受这种情绪,然后落荒而逃——由都梨觉得自己十分没用,拖着湿透的身体冲出朱门温泉后巷。
「……这样子的自己,我受够了……」
呐,狸吉。为什么你要去当下流梗恐怖分子啊。
如果你一直待在时冈学园,我就能把自己不传达这份心意的原因,和爱情不会开花结果的原因,全都归咎于这个社会,什么都不用想,只要随波逐流就好。
你成为下流梗恐怖分子的话,我不就只能责备自己的弱小了吗……
「呜、呜呜呜呜……」
由都梨对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厌恶至极,甚至觉得自己干脆去死好了。可是她又没办法让自己停止这么想。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全都是『SOX』——全都是『雪原之青』不好!因为『雪原之青』害狸吉变得跟善导课一样!」
无论多么不讲理,她都得把这个黑锅扣到其他人身上,否则她会濒临崩溃。
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内心不受伤害、为了让被她设定成邪恶一方的「SOX」在这场比赛败北,呜咽着持续在祭典办得热热闹闹的朱门温泉后巷奔驰。
●
「那家伙真的丢下我了……」
我走投无路。
我完全搞不懂由都梨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更重要的是这样下去,我显然会在第三战输掉。
「……再说,那家伙讲那什么蠢话啊,竟然说我跟华城学姐和善导课一样。」
善导课和善导课创造出的人们深信自己的想法才正确,试图将人们和与性相关的事物切割开来。我们不可能跟他们一样。
他们可是想创造出跟「不色的男生」和「甜的盐」一样矛盾的东西喔?这种脑筋死板、在某种意义上不把人当人看的家伙,怎么可能跟我们……
「不把人当人看……?」
这时,我好像注意到了什么。
最近我似乎被谁给过类似的忠告。
『——那孩子不是什么「雪原之青」。她是「人类」唷。』
脑海深处隐约浮现这句话。就在这时——
「在哪里……那个可恨的男人在哪里……嗯?这个味道……就在附近。」
「……!」
令人为之战栗的寒意袭来,我抬起头,从并排摊贩的缝隙间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在四处张望。
我反射性跳进河中,脑中思绪一口气消散。
怎、怎么办!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无法从这里离开,但我也不能放弃比赛。
……从瞬间退场的二当家五人组讲过的话看来,只要告诉他们安娜学姐的事,说不定就能让比赛无效……不过对方是鬼头庆介,我没办法保证事情能进展得那么顺利,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华城学姐,即使遇到这种状况她应该也不会放弃,而是会继续战斗。
在不被安娜学姐发现的情况下顺利收集到能拟人化的材料,再回到秘密神社……有这么方便的方法吗……
「嗯?这么说来……」
从水面警戒着安娜学姐的我,想到一个可能性。
只要那个总是跟安娜学姐一起行动、像保镖一样听从她命令的闷声色狼也在朱门温泉……就还有胜算!
「拜托,你要在啊~~」
我确认安娜学姐走远后爬上河岸,打电话给某人。
根据借物拟人化竞赛的规则,参赛者寻求我方的忠告被设定成犯规行为,所以我没办法用PM联络现在聚集在神社的人。可是——
『喂。我是月见草胧。』
这家伙的话没有在神社被监视动静,再说他根本不算伙伴。我能抬头挺胸请他帮忙。哎,我会做这种有点像犯规的事,是因为发生预料外的事态,就原谅我吧。
「抱歉,突然打电话给你。月见草现在在朱门温泉吗?」
『是的。我被安娜大人拜托陪同她离家出走。』
宾果!
「那个,我有点事想拜托你,方便吗?」
『非常抱歉,我无法实行。我现在必须优先搜索安娜大人,没时间分给其他案件——』
「拜托啦,我告诉你安娜学姐在哪里!」
『了解。请您尽管吩咐。』
这家伙真的跟机器人一样,思考方式死板又单纯。这样是帮了我大忙没错,可是每次都这么好操控会让人很不放心耶。
「好,那我现在跟你说要请你帮什么忙,你就照我说的话做——」
●
『再五分钟时间就到啰~』
由都梨一边听庆介笑着这么说,一边无精打采地站在她带来的三样物品前面。
「SOX」成员在由都梨身边不断对庆介强烈抗议。
「你这臭老爸也该适可而止恶恶恶恶恶——」
「喂,庆介,你真的不打算让第三场比赛无效吗?」
「别开玩笑了!真是个小男人!你屁眼是不是跟毛细孔一样小!?看到刚刚回来的二当家五人组,你都不会觉得不对劲吗!」
『咦——?就算你这么说~可是他们是这种反应呀。』
「「「「「N?神摸事都妹有喔?」」」」」
二当家五人组回来时遍体鳞伤到不自然的地步,他们微微颤抖,如此作证。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经历过『肛门处女被超大巨根贯穿!』这种异常恐怖体验的人自己把记忆消去了!不要逃避面对现实!给我想起你们正准备量产的怪物模样!」
「「「「「神摸事都妹有喔?」」」」」
「啊——够了——」
她们真拼命啊。
由都梨看着「SOX」的成员们——特别是「雪原之青」——心不在焉地这么想。
反正从一开始,庆介就不可能答应让比赛无效。
而且即使她们想办法赢得这场比赛,最后也一定赢不了「罗武机器」。
所以像我这样,轻轻松松待在吸得到流下来的甜美汁液的地方才聪明。
起初跟「SOX」的人一起担心的那个小小画家,如今也『没救了……那家伙已经不行了……』完全放弃。
由都梨看着与庆介争辩的「雪原之青」,拼命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
狸吉超奇怪的,竟然会选择那种人。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好~剩下一分钟啰~这样直接算时间到也——』
「呼——!剩下一分钟吗!好险!我赶上啦混帐东西!」
就在这时。
那个人像要吹散由都梨忧郁的想法般,从朱门川出现。
「比赛现在才开始,对吧?」
●
我对月见草下达的指示,讲重点的话就是「在朱门温泉找三个猥亵物品带到朱门川上游来」这么简单的东西。
为了不让安娜学姐确定我身在何处,我一直在河里待机,然后将沾满我味道的手帕与月见草带来的东西交换。
问题在于该如何回到秘密神社,不过托朱门川水位下降的福,我得救了。
朱门川两岸在运送修缮神社的物资时,会绑绳子方便小船溯流而上。我就是靠着它泡在河中抵达这里。
幸好朱门川本来就是条平静的河川,我的体力又在这几周被锻炼得不错,才能勉强回到这里,可是我已经冷到全身发抖。
拜其所赐,我胯下的欲火也被全部浇熄,现在是健全的贤者模式。
「比赛现在才开始,对吧?」
我背着月见草带给我的物品,指向庆介。
『对呀,比赛现在才开始。好,要上工啰,裁判。』
庆介轻浮、满不在乎地说道,然后出声叫唤在他旁边目瞪口呆的早乙女学姐。早乙女学姐『唔、唔呣』回答着,『那家伙跟比赛前不一样,一脸清爽……莫非他用身体接受了那个怪物……?』喃喃自语颇有中二味的话。她到底在想像什么呢?
『那第三战——借物拟人化竞赛,要展示你们借来的东西啰!』
我跟由都梨被要求站到神社前的空地。
多达数百人的变态围成半圆形包围我们,我们将带来的物品放到榻榻米上。
「……」
我注意到担任「绝对领域」和「捕乳类」共同代表的她——由都梨,狐狸面具底下的双眼正在用看到令人难以置信之物的眼神凝视我。
「哼哼!」
我盘起双手,像在说「怎么样啊!」般回应她的视线。
由都梨一脸困惑,在她对面的华城学姐则是从变态们的人墙中对我展露笑容。
她将大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抖动,彷佛在对我说「回来得好!」情绪高涨的我也笑着对华城学姐回以同样手势。
「……笨蛋!去死!」
啊,糟糕。刚才我竖起大拇指的猥亵动作,被看成是对由都梨做的。
这样下去我会被当成变态。
『那先由差点迟到的「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回答~』
我连跟由都梨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庆介催促着回答。
算了。除了洗清我的变态嫌疑,我还有很多话要跟由都梨说。真面目也被她发现了,比赛结束后再抽时间慢慢跟她谈吧。
「我带来的是这东西!」
我从背上的袋子拿出喀啦喀啦抽奖器,像要把它供奉在神社般拿向前,用假音假装喀啦喀啦抽奖器在说话:
「……大家从早到晚都在转我。起初只有白色的东西从洞里溢出来,可是一被转过头,最后就会冒出红色的东西……」
『OUT!』「女性之敌。」「邪恶得让人想吐。超能力者偷看那男人脑袋的话肯定会昏倒。」
那超能力者偷看华城学姐脑袋时头会整个炸掉啦!
咦——喀啦喀啦抽奖器评价不好吗~月见草跟我说它哪里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时,我还挺佩服的说。
『那下一个~』
由都梨被催促上前,将手探入手边的袋子……总觉得那家伙的袋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动来动去……
由都梨一语不发,从袋中拿出……两只用线绑着的蜻蜓。
她拿着绳子,让蜻蜓在空中飞了一段时间。
不久后,两只蜻蜓开始在空中交尾。喂,那家伙该不会——
「青奸飞行。蠢蠢欲洞☆」(兰花·李的星间飞行手势。)
这哪有拟人化啊未免太直接了吧那家伙是白痴吗——!
虽然她有留意不要被PM侦测到,把「青奸」读成「钦奸」,但依旧是个白痴。
『……呣。第一样物品就很难判断啊。』
早乙女学姐沉吟着,观察变态们听见我和由都梨的回答后做何反应。
不久后——
『唔呣。「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以些微差距获胜。』
好耶!太好了,现场很多以欲望为优先的鬼畜!
『那,接着是第二件物品~』
「我带来的第二样东西是——这个!」
我拿出打靶用的空气枪,将手指放在扳机上轻轻摩擦它:
「喏,这里很舒服对吧?」
「啊,不行,那里、那里的突起被这样玩弄的话,我会、我会……!」(假音)
「枪身里面积满空气,你已经快不行了吧?」
「讨厌~不要说出来~明明是你帮我充气的……」(假音)
「你抖成这样,我不就不能好好瞄准了吗?接下来只要把这东西打出去……」
「不要,不要——我已经、不行了——!」(假音)
——砰!
最后扣下扳机开炮,我的回合结束。
『……』「……」「……」
「SOX」的女性成员也评价完毕。
这个用温暖目光守护我独角戏的气氛是怎样?
「公开自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华城学姐还在最后漂亮作结,把最精采的部分抢走。我的重要场面都没了耶,世界未免太不讲理。
『好,下一个!』
由都梨默默从袋子中拿出摊贩卖的罐装果汁。
看起来是碳酸饮料,由都梨开始用力摇它。
「……什么嘛,才刚开始你就胀得快要爆开了。」
罐里充满二氧化碳嘛我知道的。
「比起让女人帮你弄,还是这样比较舒服吧?」
「培根莴苣妈妈会」的成员「「「喔喔!?难道要用那个梗!?」」」兴奋不已。
「好了,出来吧。」
噗咻————!
由都梨一打开铝罐,白色泡沫就一口气喷到空中,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干么?她想营造爽朗形象?
「……啧,沾到手上了。黏答答的超恶心。」
由都梨舔掉手上的白色物体(泡沫),结束她的回合。
『呣。这次的结果明显是共同代表获胜。』
「刚才那个拟人化的成分不太够吧——!」
我大声抗议,早乙女学姐却以『第一战「雪原之青」得分时也有点踩线吧?受欢迎的那队就赢了喔』为由不当一回事。
呣呣呣,确实如此,由都梨的回答以「培根莴苣妈妈会」为中心大受好评。没办法。绝对不是因为再这么激动会被发现我的小弟弟也对此给予极高评价喔。
『那就麻烦两位拿出最后一样物品啰~』
我配合庆介,拿出最后一样物品。
「我带的最后一样东西是——免洗筷!」
祭典摊贩的食物一定会理所当然附上的免洗筷,正是祭典的地下主角,很适合为这场拟人化比赛划下句点。
我抓着免洗筷前端,用差一点就能把它掰开的力道拉来拉去,再度用假音和本来的声音说:
「好了,快点把腿张开好吗?」
「不要~被这么强硬地掰开,我会坏掉,会坏掉的啦!」(假音)
「乖乖听话也是为了你自己好喔?否则我就用蛮力……」
「啊,不要!不要~~~~!」(假音)
啪。
被我拉来拉去的免洗筷断成奇怪形状。
「看,我不是说了吗?明明只要你乖乖的,就不会弄得这么难看。」
「呜、呜呜呜……我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没了……」(假音)
回合结束,我甚至连哭腔都演出来了。
『实在恶心。』「恶心死了。」「真恶心呢。」
喂!月见草!大家说你的主意很恶心喔!逃避现实?推卸责任?随你们怎么说。维持自己内心的平静才是最重要的。
「那家伙的回答一直都是鬼畜系耶。他是不是怀着什么有病的愿望?」
「应该叫善导课来呢,还是要叫警察?或是同情他帮他叫救护车?真令人犹豫。」
下流梗五连赛结束后,我的待遇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认真担心起来。
『那最后换你啰~』
由都梨被庆介催着从袋中拿出来的是——
「……狐狸?」
我好像在哪看过这只狐狸,它四处张望,好像被大量的变态吓到了。
由都梨默默对狐狸做了个手势。然后——
滚滚滚。狐狸露出肚子,变成正常位。
咻。狐狸用两只脚站起来。
除此之外,狐狸还抱住在它附近、似乎是「激震之臀」成员的男人的脚,以野生动物特有的俐落动作开始「咻咻咻咻咻!」摆动腰部。「培根莴苣妈妈会」的人看得双眼发光,一脸快要叫出「兽奸BL!?」的样子。
「……没了。」
最后竟然超没干JINNNNNNN!?
要驯服野生动物得下不少工夫,但对她来说应该只是小事一桩。说到底,这根本没有拟人化。
大概是放我在河里自生自灭时,由都梨就确定自己几乎赢定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混水摸鱼的方式未免太费工夫。是说混水摸鱼听起来跟打手枪好像,超糟糕的。
比赛结果在某种意义上跟理所当然一样——
『呣。最后一样物品是「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获胜。因此,第三战的胜者是「SOX」。』
『嗯~可惜!那第四战是明天晚上举办。大家要准时来喔!』
庆介异常干脆地宣布第三战结束后,华城学姐就带着满面笑容冲到我身边。
「干得好!不愧是我看中的变态!」
我们一击掌,华城学姐就如我所料「肉与肉碰撞发出的啪啪声……」开了无意义的黄腔,然后仰望我的脸,彷佛松了一口气。
「安娜联络我说她会比预定时间更早到朱门温泉,一时之间我还以为会怎么样呢。」
「这个嘛,我勉强逃掉了,也得到不少收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真的太好了。我当时可是几乎放弃你的贞操和性命,考虑起要不要同时彻夜守灵和准备红豆饭呢。」
「什么嘛。我只是觉得换成『雪原之青』应该不会放弃,所以才拼命努力喔。」
「……这样呀。『换成我的话』吗……」
华城学姐垂下目光,又用有点放心、有点失望的语气低声说道。
「那个,华城学姐唔喔!?」
来到朱门温泉、必须跟庆介他们对峙后,华城学姐这种态度就变得特别常见。当我准备询问时——
「不准靠近『雪原之青』大人!你这个脑内犯罪预备军!」
鼓修理的火箭头槌刺进侧腹,害我痛得闷哼出声。
「……你这家伙不能慰劳我一下吗?」
「你在说什么啊——?说到底,要是不模仿『雪原之青』大人,你根本不会迎战吧。再说你这次之所以会赢,是因为那个背上长突起物的带回来的东西太随便。别以为是你自己的实力。」
「又没关系。赢了就是赢了——噢。」
鼓修理这番失礼的话让我想起来。
得去跟由都梨问清楚才行。
我东张西望,发现正在把狐狸放回山上的由都梨看着这边。
我按着侧腹朝她走近。
「……!」
由都梨跟野生动物一样的警戒心表露无遗,她站起身,宛如一只脱兔冲进通往朱门温泉的秘密通道。
「……被她逃掉了。」
我知道她会觉得尴尬,可是没想到她会躲我躲得这么明显。由都梨的逃跑方式跟国中时期比起来,又有种不同的味道,我有点难过。
「喂,你这家伙。」
一直缠着华城学姐不放的鼓修理用锐利眼神仰望我。
「你们难道把真实身分……」
「好了,你们两个。快点回去啰。安娜已经来了,给我用会让处女膜再生的心态绷紧神经。」
「遵命!既然是『雪原之青』大人的命令,鼓修理会用再多展开两、三层多重结界的心态绷紧神经!」
由于华城学姐介入,鼓修理讲到一半的话被打断。
「喂,鼓修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啊——没有,还是算了。」
鼓修理冷漠回答后,追向走进通往清门庄的秘密通道的华城学姐。
……什么啦?华城学姐也是,由都梨和鼓修理也是,总觉得她们都有话没讲清楚。
我胸怀烦闷心情,踏上归途。
●
「不是的不是的,这份心情是骗人的,骗人的……」
由都梨被变态们包围着,走在回程的山路,低声对自己说道。
她拼命否定的,是在自己心中如燎原之火燃烧的心情。
前几天,和狸吉在鸡鸡棒比赛交战时,在心中萌芽的心情。
它又在狸吉爬出朱门川的瞬间被点燃,逐渐扩散开来。
想要跟不在意自己违背社会潮流、像笨蛋一样享受下流梗的那群人共同行动的心清。
「不是的,因为,要是承认这份心情,我会……」
不只会完全否定之前弱小、一直随波逐流的自己。
还会承认那两个人的关系。
承认看起来那么开心、互相击掌,彷佛彼此信赖的那两个人的关系……
「不是的。不是的。没问题,我没有错,错的是『SOX』,这点马上就会被证明。」
没错。这种亢奋心情只是一时的,马上就会消失。
「SOX」搞砸苏菲亚·锦之宫的连署活动时、将谷津森的A书让给他们时、鸡鸡棒比赛时,这种火焰般的高昂感都一下就被绝望盖过。
「这次也一样,第四、第五战可是有那个『罗武机器』把关啊……」
「SOX」会输。
那个级别不同的变态一定会借由下流梗五连赛的后半战,证明「SOX」是错的。
「所以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抑制住这份心情就好了……」
黯淡无光的双眼柔弱地扭曲,由都梨默默走在与朱门温泉连接的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