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游戏05 终结(2 / 2)
在这个「游乐设施」里,参加者首先会看到屏幕上的一段短片,然后以回答问题的方式打开挡住去路的铁栅栏,最后将会回答一道考验记忆力的问题。请问绝对能通关的必胜法是什么?
您当时记下的第一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二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三个改良点 ( )
这次构思出来的新必胜法
( )
最终问题08:以血洗血
在这个「游乐设施」里,参加者们将会以抽签的方式获取不同的武器,与其他参加者展开厮杀。请问绝对能通关的必胜法是什么?
您当时记下的第一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二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三个改良点 ( )
这次构思出来的新必胜法
( )
最终问题09:利用不会死人的推理杀人
在这个「游乐设施」里,参加者们会首先输入一个二位数号码,然后利用各种质问卡来掩饰自己的号码,并推理出对手的号码。请问绝对能通关的必胜法是什么?
您当时记下的第一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二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三个改良点 ( )
这次构思出来的新必胜法
( )
最终问题10:以一毫米赚取二十万日元
在这个「游乐设施」里,自己的身体会被固定在断头台上面,利用让刀刃落下的按钮和让刀刃停止的按钮在最后一刻停住刀刃。请问绝对能通关的必胜法是什么?
您当时记下的第一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二个改良点 ( )
您当时记下的第三个改良点 ( )
这次构思出来的新必胜法
( )
4
“…………………………………………………………………………………………不会、吧?”
完全愣在原地的兔女郎喃喃道。
她从未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可是、这个问题、不应该解得开的啊,明明不应该解得开的啊……!!这是利用答题者本身的思考封死本人构思的所有漏洞,让答题者陷入最糟糕的处境的难题啊……!!”
“最糟糕?”
东川守停下打字的手后,不解地皱了皱眉。
“这种程度就是最糟糕?这只不过是,简单的观察记录而已吧?”
“原来如此,正因为是绝对无法解开的难题。所以、所以、所以才会这样!!是「不合理(Absurd)」介入了吗!?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力量,解开了您不可能解开的问题!!”
“……”
东川守慢慢摇了摇头。
要解开这种程度的问题根本不需要什么奇异的力量。
不过是先入为主的问题而已。
“自己绝对无法解开”这个固定观念会限制自己的思考。只要将一切推倒重来,从零开始思考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反正,这不过是个单人构思问题再解出答案的单人游戏而已。
要背负的东西只有自己一人。
不过东川知道的。
那九个背负了其他人的生命和未来的同伴们,为他导出了最佳的答案。
只要想到他们。
只要承担着他们的命运。
那就再也无法把这当成是自己一人作出的决定了。这已经超越了单人游戏的领域,与至今为止不同的思路得以被拓展开来。
堕入爱河的时候。
结婚的时候。
生下孩子的时候。
每当有人肩负重大责任的时候,思考回路就会变得焕然一新。
“我赢了。”
“……”
“我赢了。无论你接受与否,我已经赢下了最后的「游乐设施」。拯救那九人所需的主密钥是我的东西了……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不败的帝王」还是「常胜的挑战者」,已经不用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力量限制了,对吧。”
“哈、哈哈。”
兔女郎笑了。
并不是因为被恐惧切断了思考,也不是自暴自弃的笑。
有什么决定性的核心残留着,还没有崩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笑的?自己的下场吗?”
“怎么可能不笑出来啊?这真是不合理(Absurd),这才是不合理(Absurd)!!虽然这超出了我们主办者的预想,但纯度却比我们期待的还要高!得到这个结果后已经可以确信了。「纯白少女(Objective Alice)」绝对会被引到此处!!我们主办者那宏大的理想将会就此实现!!”
啪叽,兔女郎打了个响指。
随后。
全部的笔记本电脑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并不是单纯在显示什么,而是机体本身绝对已经超出了某种极限。过量的电流使得它们散发出就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那种程度的强光,过度的负荷使得所有笔记本电脑迸出火花并炸裂开来。
“!?”
东川守用双手掩面,然后等到能够再次看清四周的时候,兔女郎已经消失了。酒吧里的其中一扇门不自然地打开着,但她是不是真的从那里逃跑了就不清楚了。
不过,现在手里有着整座设施的管理权限。
而且还有那股应该是源自「不合理(Absurd)」,可以引入成功的奇异力量。如果兔女郎说的没错,只要加入一个阵营,这股力量就能决定战争的胜负,这和甚至让诸神展开争夺战的胜利女神的力量是同等级的。
想要找到她的话,马上就能找到。
想要杀她的话,马上就能杀掉。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
先将被吊在地板下面的大洞里的九个人救出来。
东川四处打量了一下,本以为所有的笔记本电脑都被破坏了,然后就发现了一台刚好完好无损的机体。
到底是因为从爆炸中存活,还是说他的力量再次颠覆了因果,这就不知道了。
5.
东川守在操纵专门的器材这方面是个完全的菜鸟,不过只是随便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就成功像捞大型金鱼那样,将困住九个人的那些袋子安全拉了上来。就好像有什么不可见的力量在指引着一般,整个过程都顺利得出奇,不过现在管不上那么多了。
“喂、喂。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快要被杀掉的吗!?”
拉开了厚树脂滚到地上的风上依然觉得难以置信。
“就好像整个过程在中途就stop了一样。”
春海和蕾切尔好像也不明白状况。
借女高中生松实的一臂之力,从厚实的塑料袋里来到外面的冰山开口问道。
“……那个兔女郎呢?”
东川回答道。
“已经不是敌人了。”
说完这句话后,东川和另外九人离开了酒吧。他们本来身处一个被主办者准备了好几层锁的巨大封闭空间里面,但是东川手上有主密钥。各种各样的电子锁都没有意义,轻易地打开几乎和墙壁一体化的暗门,过道里的陷阱和感应器也没有启动,他们毫不费劲地来到了出口。
那是一道小小的铝或是不锈钢制的后门。
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安西反而警惕了起来。
“真、真的会这么轻松吗?”
“根据之前的经验,我总有股预感这是故意让我们放下戒心然后一口气玩一把大的。”
就连给人的印象十分冷静的萤也不由得起了疑心。
不过东川认为已经不用担心了。
比赛已经在「不合理(Absurd)」那种莫名其妙的层次上得到解决了。即使用屏幕的碎片,炸弹还是刀子都是无法伤到对方一丝一毫的,这就是这个疯狂世界的规则,而现在这已经将东川他们保护起来了。所以无论身为败者的兔女郎和其他主办者在谋划着什么,东川认为事态也不会如他们所愿。
于是。
他毫不犹豫地抓住门把手,然后扭动了。
门大幅敞开了。
首先感觉到的,是风。
不过是一阵凉爽的普通夜风吹了进来,但是,这个现象却扣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不是巨大封闭空间里面的沉淀空气,是自然流动的风。重新接触到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后,他们感慨至极。
那是自由的象征。
从那些「游乐设施」逃脱并生还的证明。
“哦、哦。”
有谁发出了声音。
是谁大概已经不重要了。
全员同时大声喊了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喊叫着、喊叫着、喊叫着,争先恐后地往门口奔去。门很狭窄,所有人都挤在一起你推我攘,最后都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是泥土的味道。
泥土。
这不是地板,是只有在大地上才能尝到的味道。
反复去咀嚼这份感觉的东川,泪腺终于崩坏了。
“哈哈哈!!赢了……可恶,我们赢了!!全员都从那些蛮不讲理的「游乐设施」中,一个不剩地、活下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倒在地上仰天望去,是一片星空。风中夹杂着一股海潮味,这么说他们应该在海岸边或是小岛上。躺在地上的他转头望了望,发现在远处有一个应该是拱顶球场,以及在港湾处的吊车的轮廓。
应该都是在观察短片里看到的,与过往的「游乐设施」有关的设备吧。
不过无所谓了。
总而言之只要逃出去就行,那就是击败主办者的证明。
职业女性风格的冰山俯视着东川的脸。
“辛苦了。”
“……总算是做到了,虽然大部分都是通过临场发挥。”
“明明弃我们而去也没关系的。”
“那就不算是胜利啊,都受到你们这么多帮助了。”
东川抓住了她伸出的手,想要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
当他为了撑住自己将一只手放在地上的时候,手掌摸到了什么奇怪的硬物,好像是金属制品。东川拂去了表面的泥土后,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是一个把手。
继续挖了一下后,发现了一个两米宽的四方形门框。
“这是什么……?”
“通往、地下吗?”
冰山喃喃道。
风上摇了摇头。
“……住手吧,我们已经逃出来了,那不就够了吗?只要离开这里然后回家,就能得救了,事到如今已经不需要继续往里面钻了!!”
“但是主办者真的会就这样放过我们吗?”
萤提出了疑问。
爱洲也表示同意。
“……毕竟他们掌握了我们的私人信息,之后不知道会不会袭击我们的家呢?”
“……”
蕾切尔怯怯地缩起身来。
说实话,根据现在的状况来看,主办者应该无法继续加害东川他们了。虽然不知道「不合理(Absurd)」和「常胜的挑战者」这些是什么鬼东西,但是力量平衡已经很清楚了。和东川自身的实力无关,引入成功的力量应该会自动处理掉那些主办者吧。
但是,这份力量能永远保护东川吗?
毕竟连这份力量的根据是什么,以及需要消耗什么东西才能起效也完全不明。说不定只要离开此处,第二天醒来,或者完全忘记了这回事,这份力量就会突然消失,然后自己就会变得毫无防备了……
东川他们真的确保了自身的安全了吗?
趁现在还拥有这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的期间,冒着些许风险去接近主办者的核心不是更好吗?
东川在安西的协力下,一起将地上的门打开了。果不其然,下面有一道通往地下的混凝土阶梯,里面的情况因为太暗所以看不清楚。
“主办者……就在这里面吗?”
“话说回来,主办者究竟是什么人啊,除了兔女郎好像还有其他人吧。”
东川确实也对梢惠说的事情抱有兴趣。
毕竟,还是没弄明白他们决定举办如此大规模的「游乐设施」的理由。兔女郎好像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目的,但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所在。
反过来说。
要是能够掌控“那个东西”,会不会成为和主办者进行交涉的强大筹码呢?
“怎么办?”
安西恭介开口问道,
“是继续前进,还是逃到外面去?”
“……”
东川在思考。
全员一起离开应该就是最佳的结果,但是,要是在这里选错答案也会造成全灭。
可是另一方面,主办者计划的核心说不定就在眼前了。将它偷走或是破坏掉这种想法实在是很诱人,至今为止东川他们一直都在单方面挨打,但现在终于有真正的机会作出反击了。
怎么办?
要如何行动?
考虑了一阵子后,他终于作出了答复。
“……我自己去。要是里面有陷阱,牵连越少人越好吧。”
东川他们十个人击败了主办者,全员都从「游乐设施」中生还。
但是,在某种特别规则中取得胜利,并从中收到最多恩惠的人明显是东川。要踏入最危险的地带的话,必须是获得了「常胜的挑战者」的东川才行。
安西问了一句。
“真的没问题吗?”
“要是在这里视而不见,说不定之后就会吃苦头。我会找到一些让我们安全逃走,并不会受到报复的交涉筹码,这才是最佳的结果。”
说完这句话后,东川望向了通往地下的阶梯。
冰山从他的背后说道。
“如果出事了就大喊吧。”
“知道了。”
他迈出了一步。
感觉到了脚下的坚硬触感后,他继续朝着黑暗的地下走去。
脑中浮现出了地狱深渊这个词语。
不久后,暗淡的星光也渐渐消失了,来到阶梯的底部时已经是一片漆黑。四处摸索了一阵后,发现面前有一扇铁门。
抓住了把手。
好像没有上锁的样子。
“……”
东川守。
将门。
打开了。
6.
房间里很暗。
不过比起之前的一片漆黑,这已经算是亮了一点了。
小小的四方形房间大概有学校教室的大小,大概五十张折叠椅被均等地排列起来。右边的墙壁上有一台放映机一样的东西,而左边的墙壁则挂着一张纯白的幕布,房间里的光明来自于正在播放的影片。
幕布上显示的是东川和冰山他们。
自己在地狱医院里苦苦挣扎的片段被做成了影片,正在毫无顾忌地被播放着。
五十张椅子里大概有三十张坐了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好像这辈子没吃过苦的中老年人,他们甚至没有转向突然走进房间的东川。透过放映机射出的光线,可以隐约看到人群的侧脸。他们都在笑,那种统一性没有人类的感觉,就好像看到一大群虫子那样,恶心的感觉从东川的指尖传遍了全身。
当他看到兔女郎也在人群当中的时候,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流涌上了大脑。
“别开玩笑……!!”
就在他叫喊着,想要抓住她的肩膀之后。
在人群之中,只有兔女郎的头转向了东川这边。
没错,只有头。
除了端正的脸颊和脊椎以外,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一朵猎奇的鲜花一样,她的脸上绽放着笑容。
“……诶?”
视野不自然地扭曲了。
大脑在拒绝接受眼前的光景。
从颈部以上,她那白里透红的光滑皮肤保持着原样,但是颈部以下真的只有一条白色的脊椎。然后在折叠椅旁边的地板上,有一些黏糊糊,肉色的液体在扩散。只剩下这点东西,看起来像是衣服的东西也一同落在地上。
只剩下这点东西。
她估计已经不可能还活着了。
就算她能够改变表情然后进行对话,她也绝对和我不同,现在她已经变成了故事里被断头台砍头之后还能眨眼的角色了。
“怎、么……?”
只是单纯在对兔女郎的异变表达疑问。
但是。
难道说。
他转向了那群一直都没有动过的中老年人。
他们也变成这样了?
“……我、们的。”
唯一一个显得妖艳迷人的部位,兔女郎的嘴唇开始动了。
根据现在的状况来看,兔女郎她“还”活着,而且还一如既往地露出微笑这件事,真的是违和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目标是,获得「不合理(Absurd)」。召唤象征着不合理(Absurd)的Objective·Alice,然后将她抓获。”
“什么……?”
“赌博系的故事线,以及从中生出的「不败的帝王」和「常胜的挑战者」这些角色都不过是附属的产物和效果而已。从一开始,我们对赌博系本身就没有兴趣。怎么说呢,无论是恐怖系、料理系、赌博系、浪漫喜剧、动作系、战斗系、运动系、科幻系还是奇幻系,我们的目的是抓获那个可以被称作所有故事线的「领路人」的特殊少女。而从「领路人」衍生出的无数故事线当中,赌博系是最容易利用的。然后从那里顺藤摸瓜,接近作为「领路人」的爱丽丝……真要说的话就是这种事情呢。”
乍一看好像是在解说,但她却没有去确认信息是否有传达到位,或者对方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就好像一台只能吐出早已编好的情报的录音机一样。
“你们也许不会相信,不过硬要说来我们是一个站在正义一方的思想结社。坦白说,这是一个无法靠任何正经手段解决的大问题,所以我们就一直活动至今,用歪门邪道的手段试图一下子将它全部解决。”
不合理,Absurd。
目标·爱丽丝(Objective·Alice)。
东川完全不明白这些单词的意思,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剩下的解说了。不过,兔女郎十分不自然地省略了对那些东西的说明。
就好像。
有人剪辑了他绝对不能听到的情报一样。
“无法用常识去解释的「不合理(Absurd)」,是一种会扰乱正常参数的存在。如果被合理利用,我们认为它可以跳过解决各种问题的过程,一口气导出答案,就好像一本预言书那样……”
兔女郎露出了一个分外鲜明的笑容。
那个笑容中包含了什么样的感情,东川就不知道了。
不如说,连兔女郎本人的意识还在不在都值得怀疑。
“……但当我们下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来,我们在模拟的过程中激怒了爱丽丝。她为了保护你们,或是你们之间的某人,毫无保留地使出了全力。”
这种疯狂现象的始作俑者。
可以轻易击碎举办了这些「游乐设施」的主办者的存在。
远远超过了「常胜的挑战者」,东川那可以引入成功的超凡力量……就是如此压倒性的角色。
站在多段式恐怖电影里面肆意妄为的怨灵和怪人之上,微笑着将每段故事联系起来,位于正体不明的「领路人」这一位置上。
“但是,这是个新发现。”
兔女郎她露出了发自内心感到高兴的笑容。
“毕竟……我们知道了Objective·Alice原来有着根据伦理观的标准感到愤怒的倾向。也就是说,只要这样刺激她,不需要进行那个根据复杂方程式构筑的模拟就能……”
兔女郎的话一下就被切断了。
她那对美丽的眼球转到了很奇怪的方向。
哗啦的一声响起。
那朵命悬一线的鲜花终于化为了一滩肉色的液体洒到地上。
同一时间。
“放置”在其他椅子上的其他中老年人也一同化为了地上的液体,打翻水桶一样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着。
就好像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
这副情景就好像有一部割草机辗过了一个恶心的花园一样。
将那些话传达给东川之前,他们都被不合理(Absurd)延续着生命。
“……”
东川对自己还在继续呼吸这件事产生了疑问。
感觉就是如此的非现实。
咽了一口口水后,充分感到自己真的还活着的东川,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些凶残的主办者已经消失了。总之,我们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就在他这么想之后。
传来了小小的,咔嚓一声。
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不如说没有注意到实在很奇怪……房间里原来还有一扇门。锁被打开,然后门打开了一条小缝。
透过门的缝隙什么也看不到。
说不定里面有人在窥视自己。
主办者已经消失了。
东川已经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么。
门的另一边究竟有谁?
还剩下什么人呢?
“……不会吧。”
如果兔女郎,或者驱使她说出那些话的人说的是对的,那么Objective·Alice是为了拯救东川等人才对主办者们执行了如此残酷的刑罚。
即便如此。
现在就好像是在引诱他前往那片毫无道理的黑暗深处一样。
是要救他,还是另有所图?
没有任何统一感,各个企图也是七零八落,东川想到了某个词。
不合理。
Absurd。
“……”
要是现在转头攀上阶梯回到地面,说不定就可以什么也不用知道,就这么与另外九人汇合并安全生还吧。
但如果继续往黑暗中前进,就会冒着大量的风险接近“真正的事实”。那份风险,绝对不是「常胜的挑战者」这种半吊子的不合理(Absurd)就能与之抗衡的吧。
汗水从东川的额头渗出,从他的鼻子上坠落。
要选择哪条路?
然后。
他终于。
作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