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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祖宗那些年第10节(1 / 2)





  这说明二伯走的时候,怨气非常重。

  老鬼告诉过她,地府抓人的速度是按照一个人死前的怨气值来划分的。

  像奶奶那样寿终正寝没有怨气的,允许在人间逗留十天半个月,如果不设牌位通知,地府那还会拖延一段时间,丝毫不急。但鬼魂怨气值越多,被捕得就越快,免得它们祸害人间,寻人报仇,扰乱人鬼两界的秩序,这个时候就算没有设牌位,也会被归为重点抓捕对象。

  二伯昨晚遇害,魂魄现在就不见了踪影,被抓捕的速度可见有多快。

  是谁杀了他,让他这么怨恨,死不瞑目?

  这时有人急步过来,拨开人群就扑了过来,瘫在地上痛哭起来,“弟弟啊——”

  薛大哭得一抽一抽,开始只是因为怕昨晚薛二和他有口角的事被传出去,加上老宅失火烧柚子的事,更怕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所以赶紧来哭一哭。可哭着哭着看见弟弟的死状,过往的无数美好回忆涌上心头,就变成真哭了。

  哭到最后竟然难过得晕死过去,吓得来陪哭的老婆赶紧跟村人一起送他回家去歇着。

  但就算是这样,村民的议论声也没有停下来。

  柚子差点被烧死,薛二又死于非命,唯有薛大一家好好的,这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

  村主任已经报了警,但今天是端午,路上堵,进村的路也不是特别好走,要赶到还得一段时间。

  他让村里的干部把村民驱散,免得破坏现场。不相关的人可以轰走,但亲属就不好劝了。只好陪在一旁,不要让他们动尸体就好。

  柚子看着在一直在旁边跪坐的二伯娘,更不忍心了。

  二伯娘比之前要憔悴很多,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苍白。她怔怔看着死去的丈夫,没有像大伯那样哭得昏天暗地,只是默不作声,眼泪却没有停过。

  这种无声的哭泣,比哭天抢地更让人痛心。

  “二娘,你回去吧,我在这等警察来。”

  二伯娘像是没听见,姿势也没有变。

  柚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时,视线落在二伯穿的鞋子上。

  拖鞋有点旧,但鞋底很干净。

  村主任弯身劝说,“一会警察就来,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安姐你就回去吧。”

  二伯娘缓缓摇头,声音嘶哑低沉,“我要陪着他。”

  村主任不好再劝,柚子也有些怅然。

  “我来了我来了。”薛立人背着个大药箱小跑过来,喘气说,“这田埂小得连电动车都进不来,步子也迈不大,主任你赶紧申请补助把这条路也修了吧。”

  村主任说,“就你屁事多,快去看看。”

  “欸,好。”

  薛立人在尸体一旁放下药箱,村主任和柚子说了几句话,半晌没听见后面有动静,往那一瞧,只见薛立人正对着尸体左看右看,那提这拎的,气得他差点没上去踹他一脚,“我让你看看安姐!谁让你看他!”

  “啊?”薛立人回神,“你不是让我验尸啊?”

  “你以为你是法医啊,你这是破坏现场,等会警察来了我非得把你供出来不可。”

  薛立人吓得举起双手,“好好,我走,这就走。”

  村主任骂道,“看了人再走。”

  薛立人瞧了一眼旁人,抓起药箱就说,“没事,注意多喝水,还有防晒,免得中暑。”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生怕主任真踹他,柚子追了上去,“药叔。”

  薛立人应了一声,说,“节哀啊,虽然你不是很难过的样子。”

  柚子问,“药叔怎么知道我不难过?”

  “你都没掉眼泪。”

  “可药叔又怎么知道我没掉眼泪,或许我已经哭了好几轮,眼泪都干了。”

  薛立人“嘿嘿”笑了两声,“小脸蛋干干净净红扑扑的,眼泪是咸的,擦了会有痕迹。”

  “哦……”

  薛立人又说,“虽然你药叔不是法医,但你药叔医术也不差。”片刻他说,“从尸体上来看,你二伯死亡的时间大概在昨晚11点到1点之间。”

  柚子问,“死因是窒息吗?”

  “嗯,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大致查看了下,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没有其他伤口。”

  柚子若有所思点点头。

  太阳渐晒,柚子正寻思着要不要去找把伞来,在村口等警察来的村人就跑了过来,说查案的来了。

  办案的人留了人手在现场,又分派了两个人去做笔录。

  村办公室有点简陋,用的还是以前泥砖堆成的一层房子。外表不起眼,里面倒也干净。

  而且灰瓦泥砖盖的房子冬暖夏凉,在外头晒了半天的柚子进了里头,还以为开了空调。

  二伯娘已经坐在桌子前,脸晒得有些发红,两眼无神。

  警官已经拿了纸笔和录音笔做记录,问了她几个问题,二伯娘机械式地回答着。